闻仲又是一礼:“老臣以为,陛下做的没错。”
子受狐疑的看着闻仲,老头儿你莫不是被夺舍了吧?
今天这事我做的是不对,取得战机撤军,这和十八路诸侯讨董打下洛阳后,纷纷吃好喝好各回各家一个性质,这还能对?
闻仲已经闭上了眉心第三只眼,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我军在关外干等近一日,士卒们早已支撑不住,颇有怨言,必须要将领出面安抚,才能稳定军心。”
“反观周军,周军士卒皆是静静等候,毫无怨言,不仅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更是无时无刻保持着阵势。”
“诸位将军,西岐自姬厉开始,到姬昌,再到姬发,已有三代,粗略一算,翦商之计谋划只恐已有近百年,兵将自然必不可少,这些全是西岐正规军,个个都是Jing锐,绝非刚从奴隶转职正规军没几年的我军可比。”
“如此,即便我军斗阵胜了,若是姜子牙趁虚而入,率军奇袭,必能斩获无数,陛下这次撤军,则是给姬发与姜子牙留了几分颜面,也给了我军反应时间,不至于遭受奇袭,无法应对。”
闻仲这么一板一眼的分析,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一点都站不住脚。
两军都在野外列阵,士卒的素质差距又极大,疲惫之后,确实是奇袭的好机会。
可商军这边有张桂芳,虽说只是约好了斗阵没有约好不能半道偷袭,但斗阵就是只斗阵,这属于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是周军偷袭,张桂芳肯定就直接吼姜子牙、姬发了,到时候局面如何,还是两说。
看着众将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闻仲面无表情道:“今日只是试一试这八门遁甲之阵的威能,阵法在于外力,且不能时刻用于对敌,只能在绝境之时布下,哪怕今日斗阵胜了,让周军回退西岐,往后就不会再有征战了吗?”
“战阵冲杀,阵法是小道,还要靠三军齐心才是。”
闻仲不再多言,这番话已经是他拉着老脸才说出口。
他自然不想因果业力加身晚年不详,可他更不想放弃战机,明摆着优势却要撤军,这好吗?这不好。
但所有人都能说不好,唯独闻仲不能说不好,因为这是纣王为了不让他染上因果业力。
不过闻仲虽是出口解释,却没有顺着高继能的话,继续在因果业力上纠缠,而是胡乱说了一通。
闻仲知道自己在朝中素有威望,若是讲明白了因果业力,说清姜子牙的斗阵实际上是在碰瓷,想算计他,营中诸将必然不会再继续斗阵,往后斗阵也必然收力。
这不是闻仲想要的,所以他糊弄了过去,这次就算了,可下次他必不会让纣王撤军,若有因果业力加身,那便加身了罢。
见闻仲立场坚定,言辞凿凿,众将也没有再有不满。
毕竟无论是阵法还是优势都是闻太师带来的,既然闻太师说撤军正确,那就当他是正确的吧,闻太师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含糊,也不会畏惧纣王的强权,这么做,肯定自有一番道理。
此事带过,张桂芳出言建议道:“陛下,既然方才太师所说,周军有可能在斗阵结束之后,趁着我军疲惫偷袭,为何我军不先下手为强,趁着周军归营之际,无营盘依仗,趁机偷袭?”
张桂芳心里痒痒,尽管纣王早前就提醒不要用什么奇谋诡计,走偷袭夜袭这种小道,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是今天的撤军,再怎么有道理也让他憋得一肚子气,就想找周军发泄一番。
画地为牢
“不妥!”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子受就严词拒绝了张桂芳的偷袭提议。
这种程度的袭营,哪怕成功了,也带来不了多少战果,最多也就是提高己方士气,打压敌军士气。
仅凭这样耿直的袭营,想让周军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压根就不可能。
退一步来讲,就算姬发、姜子牙压根没防袭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无数,他们也不可能就此撤退。
伐周是天定的,背后还有阐教支持,周营的仙人不会坐以待毙,反而会弄得更加糟糕。
姜子牙情急之下,必然开始搬救兵,战事一旦上升到仙对仙神对神,那咱们凡人也不用打了,直接凉凉。
而如果失败了呢?
损兵折将。
大家都知道是张桂芳提出的偷袭,要算账要责罚肯定都找他,就算子受硬要背锅,也没人会傻得相信,反倒让张桂芳感激涕零。
这么一看,两不讨好的事情,子受怎么可能做?
不过……
子受眼睛一转,撤军的昏庸值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的闻大爷给搅黄了,可张桂芳这一出,却是又给了他机会。
他猛地一拍案,将桌案拍碎,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道:“那姬发乃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南宫适乃是文武兼备百战宿将,姜子牙则是仙道中人能掐会算,足智多谋出将入相,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张桂芳,你到底是何居心,如此戏言,岂有成功之理,想带着我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