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受不得这气,索性直接宣战了,战争结果,尚未可知,诸位今日都在这里,也都知道了,朕是受不得气,五年过去了,又是五年,还有几个五年?”
“如果战后,江山社稷不保,必然要归咎于朕一人,是朕将整个大商千万将士,万万之民拉下了水,是朕断送了祖宗六百年天下!”
“诸侯欺朕太甚,竟至国之将亡,朕就替自己争口气,搭上大商社稷,与其苟且图存,不如大张挞伐,遗臭万年!”
“朕宣布——”
“向西戎开战!”
“向北狄开战!”
“向东夷开战!”
“向南越开战!”
“向周国开战!”
“向齐国开战!”
“向楚国开战!”
“向燕国开战!”
“向赵国开战!”
“向卫国开战!”
“向韩国开战!”
“向晋国开战!”
“向郑国开战!”
“向吴国开战!”
“向蜀国开战!”
“向四夷八方,八百路诸侯,开战——”
没有人能理解纣王此时的想法,因为这宣战之中,不仅有周这样的敌国,还有崇侯虎、姜桓楚这样的友军。
连友军都宣战?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诸侯们虽然不太明白纣王的想法,也不清楚纣王哪来同时宣战万国的胆气,但他们都知道,纣王想要搭上大商社稷,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这一点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没人愿意束手就缚。
子受轻舒一口气,这下就稳固了。
大家已经彻底撕破脸,没有人会愿意说敌人的好话,必然会落实纣王十罪,加大抹黑力度。
封神大战不知道要打多少年,但这确实是他最后的挣扎。
从朝歌始皇到西岐天子,从王公贵族到渔樵耕读,从山野散修到海外游仙,自红尘跳到世外,一草一木,一界一人,囊括一切。
天地大劫,或是主动,或是被动,无人幸免。
从淳朴到文明,从治理到离乱,从天下太平到杀劫将起,每个人都得在忐忑不安中做出自己的应劫方法。
或为门人,或为弟子,或为自己心中一口气,或为为身边亲眷。
有人为一方百姓,有人为祖先后代,善恶交织,正邪混杂,便是姬发也有自己的理由,他要借助仙神的法力,庇佑天下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逻辑和理由,至于过程中有怎样的矛盾,怎样的博弈,怎样的Yin谋诡计,无人可知。
至于演绎出什么样的结果,亦是无人可知。
便是子受,也有些不确定,现在有了系统有了昏庸值,存在改变大劫的契机,也许最后不是鹿台自焚,而是老歪脖子树自缢呢?
子受抬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
总之,这劫,朕应下了。
军心难定
南方军营。
闻仲眉头紧皱。
姬发代父称天子,传告纣王十罪的消息,已经遍布天下。
即使是南疆也人尽皆知,此前还有越人以此挑衅大军,想要将大商南征军队引入深山老林。
这件事不好办。
“哎——”
闻仲一声叹息,可他没办法,这是注定的事情。
封神大劫,商周之战,不就是几十甚至几百年前,早已推演出来的吗?
即使退一步,姬发不想打,Cao控着这一切的仙神也定然要打。
闻仲点亮油灯,其实以他的视力不要灯没问题,但中央大帐亮起灯,能稍稍安定这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军营。
就在这时,太鸾飞也似的冲入帐中,带起的阵阵惊风险些将油灯给吹灭了。
闻仲放下手中的军情奏报,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太鸾都快哭出来:“末将……末将……末将该死啊,末将不该来见太师……”
“……”
闻大爷的脾气有点暴躁,想动手打人,来都来了,还说什么不该来见?
他一拍案:“有事快说!”
太鸾丧着脸,道:“末将与少将军在三山关外探查敌情,以防有越人偷关,可没想到……”
“没想到少将军见着一队越人的身影,竟带兵追了出去,这一追,就追到了深山老林里。”
“按理来说,谁都知道越人擅长在山林中奔袭,冒入山林必有埋伏,可少将军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股脑追入山林,果不其然遇上了越人伏兵,将少将军给围住了。”
“换做以前倒是没什么,少将军与末将武艺均是不俗,这点人马花点时间,也能杀他个来回。”
“但近来……近来陛下宣战万国,军心不稳,不少人另有异心,索性便直接投降了……”
“少将军一人独木难支,那些越人也似是早有准备,越来越多,都聚在了山林,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