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广成子声音淡漠道:“大劫已定,商灭周兴。”
广成子没有丝毫动摇,整个阐教都决意助周灭商,掌教老爷也就此大劫等了好些年,他站在中立两不相帮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出手助商?
不过这句话,他自然不会和崇应彪说,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算计争斗。
广成子一挥衣袖,又道:
“走吧,大劫将起,这道场已经待不下去了,随为师回玉虚宫吧。”
崇应彪低头叩首。
他心中知道,自己这一去,就是去见掌教老爷,正式成为阐教三代弟子,从此为仙,不用再拘泥凡俗之事,可窥长生。
至于大商,自是不用想的,商灭周兴,不消数十年,便要覆灭于大劫。
可他不甘心。
他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当年强抢妲己,纣王不愿诸侯兵戈相向,不惜自污为他顶锅。
想起了自家老爹兵符被抢,自己愣着冲到城门口,提枪阻止大军,气势刚起来,就被吓个屁滚尿流。
想到了陈塘关,带着近卫兄弟夸赞着纣王封禅,传唱着始皇帝的名号。
想到了剖胸验心,当然,也想到了年轻时做的一堆狗屁倒灶事儿。
“是赤色的吧?”
崇应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按照广成子的说法,吃了仙豆之后,不仅有了三头六臂的法身,心脏也长了回去。
他微微低头,声音很小,但却很肯定:“应当是不会变色的。”
他抬头,望向广成子,开口道:“老师,弟子……”
广成子显然知道崇应彪要说什么,直视着崇应彪,目光冰寒彻骨:“你要下山?”
这一瞬,那原本只是矮了一头的灵植瞬间消弭于无形,院角的一棵杨树,也如同经历数九寒冬般,只余枯枝。
崇应彪被这股威势压的动弹不得,却是打着牙,艰难开口道:“弟子……是商臣……”
广成子凝视着崇应彪,许久后,轻轻挥袖。
迫人的气势烟消云散,他叹了口气:“罢了。”
说着,袖中飞出一物,四四方方,形如板砖。
“这……”
“此物乃番天印,便赠与你,去吧,去吧……”
广成子走了,他和九天玄女一样助过黄帝战蚩尤,但他比九天玄女更多出几分烟火气。
他知道自己身在劫中,收弟子也不过是顶劫之用,但既然收在了门下,不就是弟子么?
天子者
祭祖的日子终究是来了。
各路诸侯贵族齐至,一派热闹景象。
吴王前天夜里就到了昆仑城,借着封王的理由,光明正大吞并越王以及越侯的领土后,他一跃成为天下间有数的诸侯,甚至还有传言,他打算出兵帮助百越部族对抗大商南征的军队。
在他的身边是蜀王杜宇,两人关系不错,相识几天就熟了,毕竟一人的领地在西南,一人的领地在东南,没有利益纠葛,便是最好的朋友。
“吴王,你为何要不远千里来到这昆仑城,就为了祭祖一事?据我所知,你们完全不必朝拜那昏君,天下之大,有徳者居之,莫要忘了,那越侯与南伯侯,就死在纣王手中,此来多有风险。”
蜀王好奇问道。
尽管来到了昆仑城,但蜀王却并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个祭祖,就让诸侯汇聚。
要说是前所未有的人族祖祠,贵族来一趟就算了,诸侯又是何必呢?不服大商,铆足劲起兵,干他就是了。
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万一纣王来个鱼死网破,丝毫不顾及颜面,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围城,该怎么办?
蜀王久在朝歌,消息不够灵通,即使各路诸侯早有应对之策,也不可能传达到他手上。
“哈哈,无妨无妨。”
吴王大笑,被动的可不是他们这些诸侯贵族,而是纣王啊!
“此话怎讲?”蜀王问道。
“众所周知,纣王在凤凰山封禅,自号始皇帝,去了天子之号,但你可知,天子意味着什么?”
吴王抛出一问,将蜀王问了个半懵。
蜀王杜宇之前一直呆在蜀中,他甚至都不太明白天子和始皇帝的区别,就连始皇帝这个称呼,也是来了朝歌才偶尔听到,百姓更乐意称纣王,毕竟都喊了好几年,顺口。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天子意味着什么,可如今接触到了一些仙家,才隐约明白,天子的重要性。”
吴王摁了摁自己微突的小肚子,看得出他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所谓天子,即上天之子,天命之子,看似只是一个好听的称呼,其实意味着气运,与其背后的仙神……”
“啊?”
杜宇惊诧。
区区一个称呼,怎么还牵扯到了气运、神仙?这怎么可能?
“但确实如此。”
吴王肯定道:“自从千年前,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