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之中我刷了牙,随便换了套t恤,穿上破旧的牛仔裤,搭着看上去有点脏的帆布鞋,要出门前我还不忘戴上了口罩。出了门后才发现自己没梳头发,发型看上去像一坨杂乱的稻草。心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只是去卖个人情凑一下人数而已,到最后结果应该还是会和往常一样无疾而终。当微风吹过,脑子深处还存在一点微微的疼痛感,感觉还是有点宿醉的倾向,看来今天只要不要在大家面前出糗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边想着边对自己草率地答应赴约感到后悔。
到了约定好的早餐店门口,远远就看到王柏伟在外头来回踱步。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打算放我们鸟了。他们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就先过去了。」
「看在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我,我也只能大发慈悲地答应你了。」
「你会不会穿的太随兴了一点,感觉好像是要出门去倒垃圾似的。」
被这么一说我打量了王柏伟一番。果然在穿着上下了点功夫,一件白衬衫配上黑色的灯芯绒裤,再搭着一双暗色的牛津鞋。如果手上再拿一束白菊花,看上去会像是要参加某人的告别式。
「是是是,你穿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什么了。」
「那就别说了。最好快一点,他们已经在约定地点等我们了。」
我们说完便紧催油门一路狂飆了十几分鐘才到达约定的集合地点。那是一个捷运站出口的空地,男男女女各站成一排像是在列队欢迎似的。
还来不及等我们入列,游秉聪已经兴奋地开口说道:「这样人都到齐了,我们遵循古老的传统,用抽钥匙来决定要乘载的对象。」
此时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的鼓譟起来。王柏伟凑到我耳边对我说:「这游秉聪还真不是盖的,这次女生们的素质都还不错,尤其是那个留长头发穿洋装的女生,简直正翻了。欸,你看,她正在偷看我耶。」我顺着王柏伟的目光看了过去,那女生快速别过了头。不过那个面孔好像在哪看过,我思索了一番,但头脑昏沉沉的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男生们个个把钥匙交给了游秉聪后,每个人都露出了期待、兴奋又或可以说是飢渴的表情。每当有女生抽出钥匙时,都有人露出开心或失望的表情。正当那个洋装女孩抽出钥匙时,出现一声惊呼。
阿暮仰天大叫:「是我,那是我的钥匙。」男生们纷纷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
抽中王柏伟钥匙的女生身材魁梧、外表兇悍,她朋友们都叫她艾达。她面无表情地走到王柏伟的机车旁,对着王柏伟说:「可以由我载你吗?我不习惯被男生载,因为很多时候让我感觉不安全。」王柏伟表示没意见,露出一脸憋屈的表情,还不停地往其他女生的方向张望。
而抽中我钥匙的是一个外表文静、身材丰腴的女生。我对女性的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虽然不能否认姣好的外表是挺吸引人的,但我始终还是相信感情谈的是一种感觉加上一种情愫。不过这样的论调很多时候会被当成是一个矫情的谬论,被大部份的男生所不齿。
那个女生向我礼貌地打声招呼并自我介绍,说可以叫她阿雅就行了。我也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顺便说明我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戴上口罩,之后就没太多的对话。只是手足无措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如果按照往例我应该会说出几个冷笑话来缓缓尷尬,不过今天真的不行,我的头昏沉沉的让我没有太多的馀力做这样的事情。
这时旁边的男士们可就没间着了,努力开啟各种话题想拉近和女生们的关係。不过可以感觉的出有好几个男生的目标,都是那个穿洋装的女孩。当然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评定他们肤浅,只能说他们比较趋近雄性的本能,为了不负生育优良人种的天职,百般无奈下,只能挑选婀娜多姿的伴侣来完成这样神圣的使命。
游秉聪向我们说明,首先要前往的是一个湖滨公园,离这里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车程。我走向机车把安全帽递给阿雅,并很绅士地对她说:「如果在路上发生紧急事故,你可以优雅地跳车,我会像好莱坞电影里的英雄那样,帅气地接住你。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会先转两个前空翻,然后在接住你的时候很酷地说:『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阿雅望着我愣怔地过了两秒鐘才接过安全帽。「嗯嗯,我知道了。」
这通常是联谊中女生对男生较冷淡的回答方式。既不陪笑也不加以吐槽,让男生很难再把话题延续下去,此外更会让男生对自己匱乏的幽默感感到内疚,是杀伤力颇高的一种回话方式。
一路上我们没什么说话,阿雅把包包隔在我们之间,然后紧握着机车后面的扶杆,偶尔剎车时身体还会紧张地缩了一下。看来她是一个心思细腻到有点神经质的女生,我实在不应该开那样无聊的玩笑来让她神经紧绷。
到达了目的后地阿雅似乎松了很大一口气,急忙跳下车然后伸展了一下身躯。这时一个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女生走了过来,对着她咬了一下耳根子,接着笑咪咪地看着我。
「你好,我叫王妤彤。你可以叫我彤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