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天,忙了个寂寞。
六月的最后一天,‘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皇帝出现在了朝臣的视野里,他脸上依然带着悲痛之色,朝满朝文武沉声说道:“庆阳之死朕心中悲痛万分,然,国事还要继续,众卿对南寰皇帝求娶我朝公主有何看法?”
见皇帝勉强算是克服了心中的悲痛,朝臣们也算放了心,有朝臣当即就站了出来,“南寰皇帝有勇有谋,相信南寰在他的手上会比之前更加强盛,我朝连年征战,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北襄州和的城阳城也需要驻军镇守,实在是不宜再次起战事,和亲有助于安宁两朝边境,微臣以为极有必要。”
这话一出引来不少人的附和。
有人有疑惑,“南寰皇帝智勇双绝,南寰亦是强盛,为何又要联姻,还许以皇后之位?”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皇帝娶他国的公主为皇后,若是诞下子嗣对他们极为不利,谷梁衡此人不像会昏头的人。
难不成有什么Yin谋?
有人就说了,“我朝庆阳公主为了上一任南寰皇帝而亡,南寰必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无论庆阳公主是否是自愿的,也是亡于南寰人之手,他们无法交代便再许一个皇后之位也不稀奇。”
不少人觉得这话也有很多道理。
很快又有不少人站出来说和亲的好处,不过说这话的人府中有出色的适龄姑娘,南寰皇帝那样的女婿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一时间朝堂之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的很。
有人觉得是机会,有人觉得是Yin谋,最后是镇国公站了出来,“若是贸然拒绝贺清,两国交恶,于国无益。”
这话一出一边得意一边无奈,皇帝也开口,“此番南寰主动求娶,早前谷梁衡到我朝一行,和我朝商定好诸多合作事宜,这关乎东枢未来几年的国运,我朝虽然不推崇公主和亲,但也不是绝对禁止,为了两国邦交朕决定遣公主和亲,然,朕已经没有适龄未嫁的公主,势必要从宗族中选人,各位爱卿觉得谁合适?”
不少人都激动了起来,皇帝说的是宗族,但朝臣们自动就忽略了,很快就推荐了十几位姑娘,一阵花儿的夸赞。
这些人的心思皇帝都懂,谷梁衡那样的女婿他都想要,下面这些混蛋就不想?
忽然心里泛起一阵诡异的得意。
华旌云侧首看向了镇国公,镇国公心领神会,出列拱手,道:“启奏皇上,南寰皇帝求娶的来是我朝的公主,若是随意指派人选冒充只怕不仅不能于两国邦交有意,还会破坏了之前的合作。”
“老臣以为是到了迎接初阳公主回宫的时候。”
镇国公这这话犹如在油锅里加了一杯水,油花炸的更开了。
“初阳公主???”
朝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相互打听,谁也没有听说皇帝还有一个公主,这初阳公主哪里来的?
华旌晖和身后的华旌钦和华旌真悄声交谈,华旌云也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他已经提前知道了。
皇帝作势揉了揉眉心,很是为难的样子,“初阳从小被养在宫外,只怕是不能担此重任。”
镇国公面色不变,心里觉得皇帝不去唱戏可惜了啊,简直惟妙惟肖,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只怕一点也不会怀疑。
“初阳公主是皇上的血脉,骨子里就有着皇上的风范,这些年老臣派去的人也有细心教导公主,老臣以为初阳公主完全能当此大任。”
温长凌有点恍惚,他老爹说的话他怎么一点都明白,这是皇上一起当着大伙儿的面打哑谜?
镇国公说了一阵好像终于想起大伙儿都还不知道,便转身对众人道:“当年皇后诞下庆阳公主的时候,一起诞下的还有一位公主,只身体孱弱,大师算出小公主在十八岁之前不宜养在父母膝下,易早妖,皇上这才忍痛叫小公主交于我送出宫养育。”
“为了小公主的安全,此事知道的人甚少,小公主也已经长成,皇上赐予封号初阳。”
“初阳公主和庆阳公主的双生姐妹,有八分相象,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镇国公觉得,这辈子撒谎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这次长,别说,越说越顺畅,他自己都要相信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天赋。
脑子里又响起了文书勉,那位最会唱大戏,没少干这种事吧?
满朝文武
皇上怎么那么能生?
居然还有公主藏在宫外?
他们还怎么争?
忙了半天,忙了个寂寞。
皇帝很满意能看到朝臣们扭曲的脸,面上却是露出担心,“十八年时间已过,初阳也是到了回宫的时候,镇国公,朕命你明日出城接了初阳回来。”
随着镇国公躬身应答,华旌云的面色就沉了下来,好像忽然明白了过来,父皇让他将庆阳安置在马场,又说不会让他牵扯进来,现在又让镇国公去接人,这不是告诉所有人‘藏在外面的公主’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