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张老将军
六月十二朝臣休沐,华旌云带着一支三百年的老参到了张府,看望张老将军。
见到华旌云,张老将军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华旌云告诉他耘阳走的时候托他多看顾点张家,“最近事情多了些,一直不得空过来,老将军可好?”
老将军面色红润的极不正常,红肿透着黑,身子也消瘦了不少,Jing神自然也大不如前。
“难为王爷惦记,这人老了终是有这么一日的。”
虽然大家都瞒着他,但太医最近来的频繁了,用的药也越来越贵重,老将军又怎么能不明白,且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大限要到了。
“老夫这一辈子每一次上战场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好几次距离死就差一步,人死如灯灭,不过黄土一杯,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给耘阳说,那孩子不容易。”
华旌云没有摆出一副难受或者沉重的样子,笑了笑,“现在前线战事已平,不日将士们就要凯旋,岳父来信说张家的小将军很是勇武,颇有您当年的风采,且他早些年在道观习武,身手极高,上了战场如虎添翼,岳父说假以时日又是我朝一员猛将。”
“要恭喜老将军了。”
说起这个老将军就有些激动,“文大将军当真这么说?”
华旌云拿出来一份军报,“这是我在父皇那里讨要来的,您看看。”
“岳父向来实事求是,涉及军中事向来是不寻私,他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
军报上说了前线的情况,说了这次的伤亡,善后事宜,还重点说了几个新冒头的武将,其中就有张振铭,文书勉在他身上用墨最多,说他沉着冷静,有胆有谋,身手极为出色,乃是京都世家小将当中的佼佼者。
张老将军将军报翻来覆去看了两三次,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最后合上军报,笑道:“也得益于他在道观这些年的勤学苦练,他所在的那个道观的道长们个个身手极佳,他又是观主的徒弟,从小被悉心教养,说起来也是因祸得福。”
“以后啊,还得要你岳父多多提点他。”
也是因果循环,当年他亲自教授文书勉,现在也要麻烦文书勉教导他的孙子了。
华旌云笑道:“张小将军现在也是有军功在身的,再有几年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您什么都别想,再有几个月就有曾孙子了,好好养着,您还能听到曾孙子叫您曾祖父。”
张老将军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就引发了咳嗽,这一咳可不得了,见他咳嗽的面色涨红,一口气都差点提不起来,华旌云忙叫了府医,等府医到的时候张老将军最后一咳,咳出来一口黑血,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大夫上前诊治,问老将军现在是不是觉得心口松快的一些,老将军点头,“喘气都顺畅了不少。”
大夫说那口黑血堵在心口,现在被咳出来是好事,往后会舒坦一些。
他没说的是就算这样对病情也无济于事,只能是好受些,但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老夫人见张老将军气色缓和了一些,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老将军乐呵呵的说着张振铭的事,对大伙儿说道:“我就是高兴。”
张振文乐呵呵的开口,“这可是大喜事,等二弟回来这么说也要摆上一桌庆祝一下。”
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唇齿相依,他自然希望张振铭能越来越好。
军报留给了张老将军,华旌云又说了一阵话后起身告辞,说等着孩子大些了抱来给他们看看,“王妃念了几次要把小子抱来让老将军抱抱,说是要沾一沾老将军的勇武睿智,还说那小子壮实,也该让张二夫人抱抱,让张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沾一沾好运气。”
老将军和老夫人都笑了起来,又问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他们怕将病气传给孩子,一直没有去探望。
华旌云都照实说了,二老也都高兴,说他们等着抱孩子。
华旌云回府的时候文绵绵在屋子里遛弯,整日躺在床上的她觉得浑身都躺痛了,见小玉鸾的气色好了些就没整日抱着她,自己下床走几圈,活动活动。
府里的几位嬷嬷瞧见了都不赞同,要让她回去继续躺着,文绵绵不管那么多,人都要躺着生锈了怎么可能还躺的下去,她除了喂孩子什么都不用干,连脸都是念夏给洗的,这样日子对比大多的产妇已经是在天上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废。
幸好文夫人每日都要过来瞧她,瞧见下床走便让人关了门窗,给她披上衣裳,说走几圈也没什么,一直躺着倒是不舒服。
有了撑腰的文绵绵更嚣张了,大多时候都在屋子里转悠。
听了华旌云的话很是唏嘘,还是给耘阳去了信,将实情告诉了她。
六月二十,暂代北襄主政大臣的镇国公从北襄州回来了,在御书房和皇上说了半日的话,也让皇帝对北襄州有了更多的了解。
接下来皇帝就忙了起来,东枢等同于又多了鹰域和朗月的土地,官员的派遣,善后的事宜等等都需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