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的时候是很健康的,或许跟现在很难想像,不过他那时很爱说话,对语言很有天份,还请个外语老师教他外国语言。在我印象中,那时候家里气氛也b现在好很多。
接着又叫人再弄点水给儿子洗洗手,才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迪恩阁下,该起床了。」
迪恩也是有些不安,这个时候伯爵找他做什麽呢?
「也许是因为小孩子让他们疏忽吧,安最後还是活了下来。爸爸跟安的父亲相当生气,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救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而不是……」伯爵双手交握,一时说不上话。
迪恩还困着,顿时被吓醒,「好,我醒了,正在换衣服。」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虽然很痛苦,但是不得不听命於他们的我,最後选的是我的伴侣,艾冯。我无视安的求救,选了自己的伴侣……」
修米杰一进来就皱着眉,看着儿子油腻又沾着血水的手说:「你早上去哪里啦?我没看到你。」
那时候安才八岁,刚好有次机会可以出国,我就带着艾冯跟安一起去……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就算当安的父亲也不过份。我们又没有孩子,那次就打算把他当儿子一样,模拟个全家出游的情景。」
备开门。
伯爵点点头,「是吗,那也没关系,或许他年纪还小,印象也不深。」停了几秒,伯爵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
俯身靠近安格斯的脖颈,修米杰闻了几下,安格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皱眉表示不悦。
「你不要怪他,我爸爸注定没办法陪继父到老,他
安格斯一醒来都会先喂狗才吃饭,所以仆人在他用餐前都固定会将两只狗牵来,还用推车送上一盘生肉。
一个厨子将肉片放在加热过的铁板,翻几下就有一股肉香味,两只狗耐不住呜呜叫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仆人走远,迪恩才开门,见真的没有人在才叫安格斯出来。
「有些事,不知道安跟你说过没有,不过我想也没有必要瞒着你。」
不嫌血腥味,安格斯空手抓起肉片一片片轮流喂他的爱犬。
「关於……安当初受伤的原因。」
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迪恩的心还是感到一丝抽痛。
跟伯爵私下的会面,除了第一次在书房见面外就没有特别对谈过,是谈婚礼的事,还是昨天的事?
安格斯正想转开门把的手赶紧缩回,他慌张地摇醒迪恩,指着门外。
「而不是生不出孩子的失职伴侣。」艾冯替他接上,闭紧着双眼,想起看到那动也不动的弱小身躯的瞬间,血液就像冻结般那麽寒冷,冷的他无法再向前靠进一步。「之後我们一直被修米杰怨恨,他觉得劳佛勒根本没把安当作弟弟看待。当然被找来的你也因此受牵连。」
安格斯耸耸肩,继续喂狗。
修米杰微微眯起眼,父亲的直觉让他觉得最近的安格斯有些怪异。
安格斯用毛巾擦完手,又摇了摇铃,仆人立刻端今天的早餐来。
「那我去给您准备早餐,等等用完早餐伯爵想见您。」
伯爵看着迪恩,艾冯则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我并不想找藉口,但是我没有真的放弃他,我以为他们不会对那麽小的孩子下手,而且我们也抓了几个盗贼可以跟他们交换人质。那时候的我还算有信心能保他平安……没料到,他们没有放人反而挟持安好让我们不敢追击,我们只能跟着他们的足迹寻觅,最後……就看见安倒在路边。」
「你出去的时候衣服还没换吧?连脸也还没洗,你是上哪去啊?」
「请问是什麽事?」
点点头,安格斯披上外套趁走廊空无一人赶紧偷溜出去。
「快走吧,等等他就要回来了。」
避着人回到房里,赶紧换好衣服梳理头发,摇了摇铃让仆人准备水与毛巾洗脸。
迪恩被带到伯爵的房间,除了伯爵,艾冯也在,这让迪恩稍微放松一点。
迪恩感到意外:「这件事的话,我并没有听说过。」
面色难看,拿出帕子摀住鼻,修米杰说:「拜托你不要再喂狗,臭都臭死了,这些事下人都会帮你做,省得一身腥味!」
将烤的半生不熟的肉片放在盘上,安格斯点点头,厨子跟仆人就退出房外。
艾冯听到伯爵讲到这里,带着忧郁淡淡地说:「因为我生不出来,劳佛勒才会想让我开心一点……」
「别再想了,这种事又有谁能知道呢?」伯爵的声音也透漏着无奈,「那时候,爸爸给了艾冯一点压力,我以为带他跟安去散心是个好主意,没想到会遇上盗贼。」伯爵思绪回到那混乱的场面,「虽然我们这边的人不断抵抗,艾冯跟安还是落到他们手中。他们知道我们是贵族就狮子大开口要求高额赎金,我们身边没那麽多钱,只能够勉强赎回一人。」
伯爵每说一段就得停下,口中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在侵吞他的生命力那麽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