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所,上房书房。
九阿哥自己动手,将八阿哥与三阿哥这两笔银子记上。
等到撂下笔,他对舒舒道:“回头跟老十说一声,能凑多少凑多少吧,多多益善。”
总不能其他哥哥的红利都是十几二十来万,到十阿哥那里反而给限定了数额。
至于十二阿哥那里,等到傍晚去趟五所。
不过估摸就两、三千两。
舒舒道:“爷,娘娘那边还是别瞒着,回头该恼了,还是实话实说吧……”
惠妃都惊动了,回头两人碰一块,就要说漏了。
九阿哥听了,有些迟疑。
他也想要跟五哥、十三他们学一学,直接开口跟娘娘“借”。
想了想还是算了。
亲生的额娘,再弄这些小算计就太没良心了。
即便对他和五哥有偏心的时候,可是真要自己遇到难处,娘娘也会全力帮着的。
自己是亲儿子,也不是抱来的。
他就点头道:“那你大后个儿请安的时候跟娘娘说一声吧,看看娘娘手上有多少闲钱,到时候帮娘娘赚几个零花。”
舒舒点头应了。
即便是至亲骨rou,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了,省得平生猜疑。
这会儿功夫,何玉柱从毓庆宫回来了,进来禀道:“九爷,太子爷说了,下午晚些才得空,御膳房孝敬了两筐螃蟹,正是膏满的时候,太子爷请爷晚点过去吃蟹……”
九阿哥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这请人吃饭,没有当天提熘的。
也没有就这样连帖子也没有一张,直接让人捎带一句话就算了的。
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就像九阿哥跟十阿哥、十三阿哥这种关系,就无碍了。
都是自己的兄弟,算不得客。
或许太子想要表示亲近,可显然失了几分尊重。
毕竟他们之前没有那个交情,九阿哥已经是当差的阿哥,不是可以随便使唤提熘的小阿哥。
何玉柱屏气凝神的,也不敢言语。
舒舒看了眼钟表,何玉柱去毓庆宫时是午初,现在眼见着未初了,将近一个时辰。
九阿哥耷拉着脸,也想到时间上去,看了眼钟表,问何玉柱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上的时间,外加上候见的,半个时辰也当回来了。
何玉柱道:“奴才过去时,正赶上太子爷在读书,门房的人就往里通传的晚了些。”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对舒舒道:“瞧瞧这毓庆宫人的做派,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心上,怕是在他们眼中,毓庆宫的狗都比其他处的狗金贵!”
舒舒点点头。
应该如此了。
谁叫那是东宫呢?
又是立了二十多年的东宫。
阿克墩的傲慢,就是这些人给捧出来的。
就是太子本人,也是习惯做君的。
这一上午的功夫,二所的客人接二连三,弄到现在午饭还没吃。
九阿哥道:“中午吃什么?”
舒舒道:“面,听着五哥早上叫了面,我就馋了……”
九阿哥点头道:“正好,爷也想吃这个了。”
舒舒只是听了一嘴,自己可是还看了几个哥哥吃面。
看着他们吃得喷喷香的,都怪可怜的,一看就是家里的伙食不怎么地。
九阿哥就道:“爷发现三哥挺有趣的,明明饭量不小,可之前在人前吃饭的时候,可没见添过饭,就一碗完事,又不是女的,还怕吃的多了旁人笑话不成?”
舒舒想了想三阿哥的身量,还有他拉十力弓,力气在这里,更像是武人,不过人前行事确实斯文。
九阿哥又道:“五哥又胖了,胃都撑大了,一顿加餐,都顶爷一天……”
“四哥又太瘦了,麻杆似的,小腰估摸都没有二尺,吃东西也是那个费劲,吃面一根一根来……”
舒舒笑yinyin听着。
九阿哥此刻,是有些亢奋的。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舒舒却是担心这多余的银子,等到毓庆宫、十阿哥、十二阿哥跟她自己的算上,就要比原计划多出六、七十万两了。
有什么营生,能用这么多本钱?
虽说按照本金分利这件事,九阿哥并没有在阿哥们跟前提过,可是在御前说了。
不算军令状,可也是展现能力的时候。
当然不能掉链子。
少一时,膳桌摆上来,九阿哥就发现不对。
他看着舒舒的碗道:“是胃口不好了?怎么比平时饭量少这么多?”
原来舒舒的碗中,也是汤多面少,荷包蛋也只有一个。
居然跟九阿哥的没有什么区别。
舒舒指了指眼前的菜道:“多吃几样。”
一碗红焖牛rou中午刚出锅,炖的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