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舒舒就打发核桃跟小椿去翊坤宫了。
宜妃听到二所来人,心中奇怪。
昨日才见过,这是又有什么事了?
等到见了小椿,小椿就说了舒舒想要过来请安之事。
宜妃道:“上午都闲着,让她过来吧,正好用了中午饭再回去。”
说到这里,她想起二所之前送过来的八宝酱菜,道:“要是有八宝酱菜就带些过来,用着左粥正好。”
翊坤宫膳房也腌酱菜,可是齁咸的,没有旁的滋味儿;二所的酱菜更像是小菜,没有那么咸,味道更好些。
宜妃饮食还有些忌口,觉得寡澹,就想吃酱菜了。
小椿应了,就带了核桃回去了。
宜妃跟佩兰道:“方才跟着那个核桃是内务府的吧,倒是常跟着出门?”
佩兰点头道:“是去年九福晋进门后内务府拨过去的四个宫女之一,确实挺当用的,当着副管事使。”
宜妃点头道:“挺好的,回头几个大的发嫁了,下头的人也能跟上。”
在这宫里生活,哪里能离得了包衣?
像八福晋去年在宫里的时候似的,只用自己的陪嫁嬷嬷跟丫头,内务府的人一个也都不用,才是大傻子。
活成个瞎子、聋子。
儿媳妇年岁不大,却是难得通透。
即便之前二所跟包衣有些不愉快,也没有因噎废食。
这样才对。
真要将包衣的路堵死了,谁会晓得那些奴才背后怎么拖后腿。
二所这里,舒舒得了准信,就叫小棠预备起来。
虽说宜妃只点了八宝酱菜,可是哪里好真的只准备八宝酱菜一样。
正好膳房正刚做了茄鲞跟糖蒜,外加上之前做的海苔rou松凑成四样。
她吩咐人用罐子装好,就叫人提了,才踩着点儿,约莫着己正二刻去了翊坤宫。
太晚过去,直接是饭时,不恭敬;太早过去,等到说完正事,相对无言也尴尬。
到底是婆媳,不是妯里,可以叽叽喳喳说八卦的关系。
少一时,舒舒主仆几个到了翊坤宫。
宜妃探出头来瞧,看到舒舒后头跟了两个宫人,提着两个篮子,兴致勃勃道:“有没有能直接吃的?”
舒舒道:“rou松可以当零嘴儿。”
“那先尝尝!”宜妃笑道。
舒舒就亲手拿了rou松罐子,递给佩兰。
佩兰拿下去装了一碟子过来。
rou松里夹着海苔碎,还撒了芝麻,闻着就香喷喷的。
宜妃正在吃茶,招呼着舒舒在对面坐了,就先夹了一口rou松吃。
吃到嘴里又香又酥的,咸澹也正好。
空嘴吃着也不咸。
宜妃点头道:“这个味道好,夹馒头夹饼肯定也好吃。”
舒舒笑道:“让您说着了,九爷就爱用这个夹馒头吃,说是白馒头噎得慌,不爱吃……”
宜妃嫌弃道:“都多大了,还挑嘴,你也别老惯着他!”
舒舒笑了笑,不说话。
真要不惯着了,怕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就是宜妃。
宜妃见她如此,道:“你就惯着吧,回头Cao心费力的还是你自己。”
舒舒忙道:“没有,九爷对儿媳也好呢。”
宜妃轻哼了一声,道:“说吧,他又闹出什么了,打发你过来?”
知子莫若母。
如果是舒舒自己的事儿,昨日过来请安的时候就会抽空说了,不必专门跑一趟。
舒舒道:“九爷打发儿媳过来,跟您借那只点翠簪子……”
宜妃很是意外了,她实没想到是这个,道:“一个大男人,拿这个做什么使?”
舒舒道:“他昨晚去了内造办,看到匠人烧蓝,就想着拿着过去看能不能彷出颜色来。”
至于孝敬宜妃的话,舒舒现下没提。
说的再多,也跟她还扯闲话似的,并没有什么好处。
因为见过点翠簪子的是她,并不是九阿哥,不是将事情推到九阿哥身上,就能推过去的。
反倒显得自己巧言令色。
宜妃来了兴致,忙吩咐佩兰,道:“将簪子拿出来给九福晋……”
随后,她对舒舒道:“真要彷出来,那就厉害了,回头我画几个花样子,到时候咱们拿些金料过去,叫那边试着做了。”
舒舒应了,压低了音量道:“九爷就是念叨着去年金腰带生意,还惦记着从蒙古赚钱呢,一时也没有旁的想法,儿媳就想到了娘娘的点翠簪子,这么稀罕的东西,京城都是有数的,蒙古那边更是没有,就提了一嘴,结果九爷说翠鸟少,满世界淘换去,弄着的也是有数的,要是只要蓝色儿,还有珐琅器……”
她巧妙地调整了顺序。
如此一来,她提了点翠簪子也不是有心多嘴了。
宜妃忍俊不止,笑道:“真是的,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