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如果有一种罪过叫做口不择言,那么沈琮逸他自己做到了。
他也被自己给说愣住了。
话从嘴里说出便戛然而止。然而毫无用处,往后一室的寂静像是给他的冲动主动让道。他本来觉得这次住的酒店套房空间偏小却温馨,可此时却又开始嫌弃这过于褊狭的空间,就像是那句话所代表的的含义至少自己当时是局促又不堪的。
沈琮逸默然站在客厅,垂手望向卧室。月亮打着晦暗的光线隐约洒在上面,他只隐约看到被子一侧小小的凸起。垂眸,迎着地板的月光慢慢踱过去,极力无视通身的倦,他轻轻翻身上床,见她裹着被子侧躺瑟缩在边角。
沈琮逸掀开被子躺进去,探过身去轻声问:愿愿?过来点,别那么靠边。
她没说话,也没任何动静。他叹口气,伸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抱回床中间,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他伸手轻抚她耳边的发,小心顺着,说:小时候我爷爷教我哥哥屈原的诗,我去旁听。讲到天问篇,里面有一句一蛇吞象,厥大何如。那时我不懂。
后来在德国跟nainai一起生活。她老人家的教育理念与爷爷不同,她更崇尚白话文。那时改教冯梦龙,讲到桂员外那一篇,说夫妇二人当初贫困之日,低门扳高,求之不得,如今掘藏发迹了,反嫌好道歉起来。
当时我跟她说,这不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人都是贪心的,我对你也一样。沈琮逸凑过来,蹭她的脖颈,轻声耳语: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在一起得太顺利愿愿,我是不是误会你了?
她默不作声听着,这才开口问:你误会我什么?
其实你只是意外我暗恋你的事情才情愿来试,而我却下意识把你的情意与我自己的重量划等号。
听不到她的回答。沈琮逸收紧手,无所谓笑笑:没关系。
他说: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时间见证两情相悦,好不好?
那你是准备在这边工作吗?关千愿不再沉默,从被子里露了个头出来。
是。
她讥讽笑着,刻意挖苦他:那还挺有意思的。沈琮逸,你当初怎么就笃定我不会回国?
沈琮逸一怔,思绪翻滚。他犹豫片晌,还是伸手擦过女孩单薄的睡衣布料,轻轻握住她收在小腹前的左手。
温柔抚摸她的手腕,关千愿头皮发麻,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愿愿,以后就让我护着你,好吗?
她贯彻着自己一向的沉默,沈琮逸也默契的没有追问。两人相拥而眠,后半夜开始她鼻腔稍微有些不透气,许是昨夜来时冒风着了凉,沈琮逸搂着她,听她吸气直皱眉,下床去客厅找医药箱,却对一堆药盒子犯了愁。
我来吧。
沈琮逸回头,看着她穿着条睡裙就直接走过来,有些不悦:你就不能穿多一点吗?
关千愿置若罔闻,蹲下身专心翻着,最后拿了两个盒子出来,她指了指其中一个,说:这个是维生素冲剂,等下麻烦你帮我冲一杯。
好。他应下:那另一个呢?
alka seltzer。跟国内白加黑一个性质,等下我吃了就睡。
他按部就班倒水送药,关千愿喝了一口vc冲剂,捏着药片刚要往嘴里送,沈琮逸想起什么,忙拦下。
怎么了?
你想起那只破损脱落的避孕套。思及此,沈琮逸还是带着隐约的不安与小心的希冀。
他问:你现在这种情况能乱吃药吗?
关千愿不露声色的看他,不移时,伸手将药喂进嘴里,以水吞服,一下见底。
沈琮逸,我是医生。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不用麻烦你。
第二天早上关千愿在洗手间塞好卫生棉条,走出来,沈琮逸叫了酒店的早餐,服务生推车上来,他礼貌谢过,亲自端盘子进来。
她当着他的面把棉条包装盒扔进垃圾桶。
沈琮逸看到,没说话,垂着眸子将早餐轻轻放在桌上,温声道:来吃点东西吧。
她坐过去,视线扫过那一桌Jing致的早茶点心,没什么胃口。
他走过来紧挨坐下,摸摸她的脸:不舒服?
没有。关千愿掂了只烧麦浅咬一口,嘴里含混不清:很好吃,谢谢。
再说我生气了。沈琮逸笑着捏捏她的耳垂,推了一碗艇仔粥过来:喝点热的,暖暖肚子。
沈琮逸工作上的事情依旧密集,饭也没吃几口便匆忙拿了笔记本在会客厅办公。关千愿喝着粥看他两眼,他望过来,笑笑,一双深邃的眸子灼闪亮。
餐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关千愿翻开。
沈琮逸:等下我有个视频会议,等开完一天都有空。
关千愿:嗯。
沈琮逸:(捏脸)(捏脸)这位小姐,今天想去哪里玩?
关千愿:上午休息,下午跟我姐姐视频。
沈琮逸:好,那晚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