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晚卿还是浅睡了一会儿,早膳没用,约莫到了去安王府的时间,霜月才进屋来唤她。
“小姐,姑爷一早就在院子里练剑,后来又去书房了。”
“看上去神清气爽,心情不错。”
“可是那件事,你说与姑爷听了?”
霜月昨夜便听昭澜旁敲侧击问过,说夫人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家主子。
后来她追问了一番,昭澜便将顾晚相私下里找过卫琛的事告诉了她。
但是昭澜再三叮嘱,要她不要再顾晚卿面前多嘴,这都是主子们的事。
霜月没应,本打算今日一早给顾晚卿提个醒,让她知道卫琛已经晓得了她今日要约见沈复生的事。
没想到一大早,只卫琛从房中出来,还叮嘱她不要进屋去打扰夫人。
霜月当时便觉得姑爷心情不错,后来仔细想想便猜一定是自家小姐向姑爷坦白了那件事,姑爷宽心了。
顾晚卿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查看自己脖颈上的印子。
心不在焉地应了霜月一声:“说了。”
随后她柳眉微蹙:“霜月,你且帮我看看,这脖子上的红印能否遮一遮?”
霜月应下,凑近查看顾晚卿的脖颈,难免想到些什么,小脸微微泛红。
嘴里依旧没忍住嘟囔:“姑爷也真是的,明知小姐你今日要参加安王殿下的生辰宴,还下口这么狠。”
“存心给您留印子似的。”
安王的生辰宴,前去祝寿的人想来不会少。
到时候顾晚卿顶着这脖子上的红印子,当如何见人?
这一点,顾晚卿也想到了,所以她方才心中有一瞬对卫琛很是不满。
可是转念一想,她便明白了卫琛的用意。
正如他自己所说,她今日要去见沈复生,他吃醋。
想来是想让她顶着这印子去见沈复生,让沈复生知难而退罢了。
“幼稚。”顾晚卿喃喃,柳眉舒展开,不由轻笑。
她抬眸从铜镜中看了霜月一眼:“算了,不用遮了。”
霜月:“……可是小姐,这要是被人瞧去了,还不知在背后如何编排您和姑爷呢。”
“去取件高领的衣裙便是,无妨。”
听见顾晚卿这么说,霜月这才没了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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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巳时末,丞相府地马车与定王府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安王府。
顾晚卿同卫琛下马车时,恰好和定王赵宣以及身为定王妃的班窈照面。
两府人干脆一起进了安王府去。
这也让顾晚卿和班窈久违地凑到一起。
顾晚卿生病后,班窈和苏笑、卫妆曾去太傅府探望过她。
不过她已经不记得她们几个,所以自那次见面后,班窈私下里便没再见过顾晚卿。
只中秋节那日,在皇宫内参加宫宴时碰到过。
如今凑到一起,班窈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安静行于顾晚卿身旁。
倒是顾晚卿,主动为自己失忆的事,向班窈表达了歉意。
还有之前她和苏笑、卫妆去太傅府探望她,不欢而散的事。
班窈惶恐又诧异,半晌才斯斯文文应了声:“这病也不是你想得的,不必歉疚。”
“如今见你安好,我与笑笑和妆妹妹也就放心了。”
顾晚卿能感觉到班窈的温柔,就像和缓的春风一般,与她相处,令人十分愉悦。
于是她便主动邀请班窈,择日到丞相府做客。
还说到时候叫上苏笑和卫妆,她们小聚一回。
班窈柔声应下,与顾晚卿相处,总算自然许多,也能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了。
如此,倒是叫班窈无意窥见了顾晚卿直领底下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先是愣怔了一瞬,随后担忧地询问顾晚卿,可是受了伤。
顾晚卿被她问起,也反应了好一阵,才猛地明白过来,娇靥通红:“不是受伤……是……”
她以为班窈应该懂得的,毕竟她还早些嫁的人,夫妻间的事理应比她清楚才是。
结果直到顾晚卿覆唇过去凑到班窈耳畔与她耳语,班窈才终于明白过来,脸红耳赤许久。
为此顾晚卿还觉得奇怪,看班窈这青涩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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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生辰,前来祝寿的人不少。
偌大的安王府,热闹非凡,廊下来来回回可见端茶送水的下人们。
午膳过后,顾晚卿按照信上的约定,去安王府后院一处假山后,和荀岸碰面。
时隔多日,她也不知荀岸近况如何,但想来安王应该很器重他,否则怎么会让他住在府里。
因是私下会面,不好让外人知道,顾晚卿便留了霜月在假山不远处望风,自己去见荀岸。
卫琛怕她出事,特意让昭澜跟着。
如此,顾晚卿心中倒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