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下流!
以前的克己守礼,清心寡欲都是装的吧!
还说什么昨夜已经很克制了, 看顾晚卿身上的“惨状”,是个人都想象得到他有多凶猛……
卫琛那家伙!简直人面兽心!不要脸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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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穿破云层,将帝京万物镀上暖软金芒。
卫琛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太傅府, 留下昭澜保护顾晚卿。
就怕荀岸不死心,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他出府后,在街口马车上与苏照会合。
按照卫琛的意思,苏照刚将顾晚相那个蠢货扔进了刑部大牢的普通牢房里,要关他几日, 让涨涨记性。
“要我说, 你就该让刑部的人好好招待他一番, 让他吃些苦头才好。”
“就这么关他几日,未免也太宽待他了。”
苏照抄着手,靠在车壁上,嫌卫琛对顾晚相太宽容。
这不像是他的性格,毕竟在西域沙场上,卫琛作为大军的军师,那可是杀伐果决,心狠手辣到极致。
不然军中那些将士,也不会在背地里给他起个“玉面阎罗”的称号。
说他人长得俊美,看着一副文弱样,但手段却比谁都狠辣,杀敌也凶悍,堪比索命的阎罗王。
像顾晚相这种吃里扒外,暗中投敌的蠢蛋,早该杀了才是。
不过念及他是顾晚卿的兄长,苏照也知道卫琛不会对他下手,却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宽容于他。
“今日大喜,不宜见血。”与苏照相对而坐的卫琛也抄着手靠着车壁。
他一夜没睡,这会儿正闭着眼养神。
再者,顾晚相只是蠢了点,心地并不坏。
他若是因为这件事受了伤,只怕顾晚卿会为此自责难过。
卫琛不想她那样。
苏照:“那昨晚你和顾晚卿……”
他话落,因觉得不自在,还轻咳了一嗓子,没好意思一直盯着卫琛看。
昨晚苏照和昭澜随卫琛一同去的那间酒楼,不过当时他留在酒楼外策应和善后。
所以并没有和卫琛他们一起去太傅府。
不过顾晚卿被下了药的事,苏照还是知道的。
他留在酒楼善后时,将那房中香炉里的香灰查验过,确实是媚药。
所以昨晚顾晚卿应该会很难受……而卫琛又在太傅府中过夜,眼下一副一宿没睡的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
卫琛没睁眼,更没有回答苏照的意思。
他闭目养神着,呼吸十分平稳,面上分毫不显,倒是让人无法揣摩。
“那沈复生对她用药的事,你说了吗?”苏照知道那事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自觉换了个话题。
果然,一直没有理会他的卫琛掀开了鸦羽长睫,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偏不倚正好望住对坐的苏照:“没有。”
男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苏照愣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不说?你这样,顾晚卿不得误会是你……”
“你就不怕她将你想成那种下三滥?”
卫琛复又合上了眼帘,“她心中对我成见太深,不会信的。”
至少对现在的顾晚卿而言,荀岸更值得她信任。
在她眼中,他卫琛就是个性情大变,变成了一个无耻卑鄙之人。
所以哪怕他告诉顾晚卿,昨夜她被那沈复生下了药,他所做的一切是为她减轻痛苦。她想来也是不信的。
何况,昨夜卫琛失控后,也确实生出许多私心。
一晌贪欢,倒也不全是为了替她解除药效。
所以他实在没办法冠冕堂皇的拿媚药作为欺负她的借口。
毕竟昨夜他的一再失控和放纵,也确实对得起她骂的那句“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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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傅府千金出嫁,嫁的还是当今丞相卫琛。
这亲事,在京中称得上一等,文武百官,自然个个都要来凑热闹。
因是当今陛下赐婚,行礼时,难得出宫一趟的圣上,倒是屈尊降贵,到卫琛的新府邸小坐了片刻。
也因此,顾晚卿同卫琛拜堂时,没敢懈怠丝毫。
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龙颜,给太傅府带去滔天的麻烦。
此次成亲大典,比她之前和荀岸未完成的大典更累人。
卫琛置办的凤冠很重,行过全礼之后,顾晚卿感觉自己脖子快被压断了,酸疼得厉害。
偏偏她还不能表露半分,只能悄悄隔着半透明的薄纱盖头狠狠瞪那男人。
他一定是故意折腾她,才将凤冠做得这么华贵,也不知道废了多少黄金来打造。
还有她身上的喜服,裙摆上金线绣的凰鸟栩栩如生。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绣娘,绣工如此Jing巧。
将这喜服与当初她与荀岸成亲时的喜服一对比,高下立见。饶是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