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汪汪汪!”
不要骗狗。
它没有这样的儿子。
它和小婉个头都不算大,怎么能生出这么大的逆子来!
假的,假的,它不信。
这不是它的种儿。
将军:我这么威风凛凛,我爹怎么可能是一只小菜狗?
绝不可能,那不是我爹。
于是刀哥和将军,一直针锋相对。
而阿妧,在安哥儿拿出来给她准备的许多玩具之后,迅速进入了角色。
——这就是我哥,我亲哥。
安哥儿趴在炕上当牛做马,驮着阿妧转圈,引得后者发出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沈云清在旁边包着饺子,笑看兄妹俩玩闹;贺长恭帮她擀皮,大手看似笨拙,实则灵巧无比。
屋里暖意融融,一家子幸福安宁。
与此同时,贺家也非常热闹。
文氏带着武安侯一起回贺家过年。
吃过饭之后,孟湘湘提议放烟花去,众人都在廊下站着,看宋维野和贺季武两人放烟花。
文氏看着被烟花照亮笑脸的贺季武,轻轻拍了拍扶着自己的月荷。
“月荷,你真的决定了吗?”
月荷在文氏身边时间长了,本身又聪慧,所以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道:“老祖宗,我愿意的。”
“我对你们两个,乐见其成;只是担心,你没有考虑清楚,只因为感动就把自己交出去,日后再后悔。”
一时的感动,足以撑起一场婚礼,却不足以撑起一世姻缘。
与其日后后悔,彼此痛苦,不如现在弄清楚,两人到底该不该成亲。
月荷心中感动,轻声道:“老祖宗,我真的愿意。”
少年赤诚的心意,如果只是一时,难以为继,她不为所动。
可是水滴石穿,绳锯木断,贺季武已经于不知不觉中,默默俘获了她的心。
倘若不是生死之际,她或许还不能明白。
然而现在,她却明白了人生苦短,意外随时到来,与其日后后悔,不如珍惜当下。
文氏笑道:“那是最好的。你是个好孩子,季武也是,你们只要是心里都有对方,在一处肯定会过得幸福。”
月荷笑着点点头,“老祖宗,您看烟花——”
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烂无比,就像他们的未来。
而千里之外的临州,沈万贯家里,同样也热闹非凡。
沈万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心满意足地道:“这下好了。房子和地都卖出去了,比我想象中的价格还高了些呢!”
这样过年之后,就可以迅速杀回京城,置房置地,坐等涨价。
沈翠枝看了张旭一眼,偷偷对他挤眉弄眼。
——匆匆忙忙出手,不被压价才怪。
然而一来张旭已是户部侍郎,回来之后温大人还得陪着笑脸作陪,所以倒也没有人敢压价。
可是那些给高价的人,同样不能卖给他们。
现在多得的银子,日后都得有说法,犯不着给自己增加麻烦。wx
斟酌再三,张旭和沈翠枝找到了个买家,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对方。
但是在沈万贯这里,他们偷偷补贴了一百两银子,达到了沈万贯满意的预期。
所以听沈万贯这般说,夫妻俩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
“再也没有什么心事了,”沈万贯道,“就有点舍不得你娘……”
本来他是动了迁坟心思的,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入土为安,再去挪动不妥。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两个女儿过得都很幸福,未必不是妻子在保佑她们。
这样的风水宝地,别人想求都求不来,他怎么能让出来?
而且他死以后,也是要回来的……
沈翠枝笑道:“您不是找了高婶,帮您请魂吗?”
所谓请魂,是临州当地的一种“土方子”。
就是要搬家的时候,请人帮忙去祖坟告诉祖宗,咱们家搬家了,以后吃祭祀,得找到新家的位置。
沈翠枝说的高婶,是村里的神婆,专门替人做这种事情。
大概的流程就是把新家的地址写在纸上,神婆忙活一通之后,把纸烧掉,算是仪式完成。
“对对对,张旭啊,贤婿!”沈万贯道,“你可别忘了,把咱们新家的地址写明白了,别回头让你岳母找不着,半夜入梦来骂我。”
张逸自告奋勇道:“外公,我来写;写完后读给您听,绝对不会错。”
“好,好外孙!外公没有白疼你。”
张逸得到夸奖,当即去研磨,提笔工工整整写下新家的地址。
沈万贯拿着那张纸,眼眶微shi。
漱玉,咱们搬家了,一定记得来找我。
他把纸贴在胸口,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个雨夜,他开门,漱玉站在门口,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