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醒来的时候,发现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遥遥不见了。
虽然她病着昨晚不忍碰她,不过他记得自己趁她睡过去时,将她搂在了怀里。
阿星瞿然惊醒,这才看见遥遥没有走,只是坐在床榻旁的鼓凳上看着他,像是在等他醒。
「怎么不多睡会?饿了吗?」
阿星伸手要去拉遥遥,想让她上床多睡会,他去张罗吃的。
遥遥不着痕跡地躲开了他的手。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虽然我们之间曾发生那样的事。但那也只是一个意外,我们不是夫妻,不是情侣,连朋友都算不上,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係。所以,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回铅陵家后,我会备妥谢礼送去绿隐山庄,这事就这样了,我想走了。」
说完,遥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但她走不了,她的衣袂,被阿星一把扯住了。
「你有必要如此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吗?」
遥遥的态度让阿星很不开心。以他有顏有才华这样的条件,不要说西行教内,他行走江湖,对他示好的女子不知凡几,条件比遥遥好的也不是没有,他一律巍然不动心。
但眼前的遥遥,却给了他一股熟悉的感觉,之前不知道她是女子也就算了,经过那一夜,当他再度看见遥遥,心里却油然而生一股酸楚。
酸楚中,似乎交缠着爱与恨,与愧。
某种沉睡已久感觉被唤醒了。
说来连自己也不信,明明从没见过她,脑海里却有一阵声音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让悲剧重演,不能再失去她。
想到这里,阿星将她的衣袂攒得更紧。
「是因为我西行教的身分,还是,你已经有了意中人?」
若是前者还好办,她或许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囿于正邪之分。
可若是后者
遥遥听到他提了「意中人」三个字,回过头看着他,眼中泛着些许水雾。
从她的反应,阿星知道了那是后者。
「是櫟阳,对不对?」
遥遥睁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
「晚宴那天,你躲在树丛后,就是为了偷看他?」
听见遥遥有意中人,阿星原有些受挫,但确定了她所喜欢的人就是櫟阳,阿星有些不甘。
如果是他,除了他和遥遥同属名门正派之外,自己的条件并不比他差,甚至更好。
遥遥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她是想到了,如果,薄允星拿这当把柄威胁她,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櫟阳,那么,她该怎么办?
阿星也想到了遥遥所想到的。虽然拿这个威胁她和他在一起也是个办法,不过,薄允星这人对自己极其自信,他不认为他必须用这种小人招数才能留住遥遥。
不过,拿这个逗逗她好像也不错。阿星促狭地想看看遥遥的反应。
「原来是他。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心里却惦记着其他男人,这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的。」
阿星放开遥遥的衣袂,故做冷然道。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我房间一步,我就告诉櫟阳我们之间的关係,断了他任何念想。」
遥遥听了果然血气上涌,脸色都变好看了!
「姓薄的你卑鄙,你无耻,你邪魔外道,你去死!」
遥遥一边说,一边拿桌上的杯子砸他!
杯子砸完了砸水壶,都被阿星闪过,碎在墙上地上,遥遥更生气,脸涨得更红了!
莫若巖正经过阿星房门外,要去找桓午,听到阿星的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不禁担心阿星是不是出了甚么事,连忙敲门。
「喂!阿星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回应一下别吓我啊!」
「喔,是小莫啊,这么早起?」
说完,阿星走向房门就要去开门。
「你干什么!」
遥遥压低了声音,喝住了他!万一他开门,让他的朋友看见她在他房里,那就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开门啊!那是我朋友。」
「我知道那是你朋友!」
遥遥走向薄允星,抓住他已经按在门閂上的手。
「叫他走!」
「哪能啊?我们从小穿一条开襠裤长大,情同兄弟,他着急我,我总要开门让他确定我人安好。」
「不准开!」
「我开了,小莫啊」
「不要开」
遥遥看见施力中的薄允星的手,情急之下将他拦腰抱住,然后往后拖!
「不要开叫他走」
遥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贴阿星的背响起,到最后简直用哀求的口吻了。
阿星深諳过犹不及的道理,点到为止,既然遥遥求他了,还抱他抱得严丝合缝地让他心满意足,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