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回到他的厢房时,桓午他们正在间嗑牙,吹风醒酒。看见阿星远远走来还一身血,大伙吓死了,莫若巖知道他去找那个铅陵避,还道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能把阿星打成这样,那铅陵避是何等高手啊!」
教主都没这个能耐。
一伙人围着阿星这里摸摸那里瞧瞧,想找他的伤口在哪。
「这是朱述果的汁ye,不小心沾上的……我没事…好了……大家洗洗睡了。」
阿星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他称讚採艾,不就是肯定铅陵避的眼光吗?他干嘛拿果子砸他?
「原来如此。我们还以为那个姓铅陵的这么厉害,把你杀成重伤…那谈得如何了?」
桓午问。
「他也说扯平了,以后公平竞争。所以应该没事了吧。」
说完,阿星回到厢房,他急着洗澡,把这一身「血衣」换下来。
这天晚上,遥遥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櫟阳和採艾,在凉亭里对酌赏月的情景。
她决定去探探櫟阳的口风,问他对採艾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这样做,她可能不只今晚,明晚,大明晚……一直都会睡不着。
第二天下午其实有一场竞赛,空手在鱷鱼潭里捞明珠,挺凶险的,有不少人弃权。不过遥遥还是想要速战速决。
一起床,漱洗完毕,遥遥连遐都没找,便自己来到櫟阳房前敲门。
櫟阳看上去已经起床好一阵子了,看见遥遥便露出帅气的微笑道。
「避兄弟这么早?快进来坐。」
遥遥走进櫟阳的房间,与他隔着茶几对坐,櫟阳问她想喝酒还是茶,遥遥说了茶,下午的竞赛凶险,喝醉了可不是好事。
「下午那场比赛极其凶险,櫟阳你想好对策了吗?」
遥遥故意先顾左右而言他。
「鱷鱼兇猛,身披硬甲,的确不好对付,不过你们铅陵家就在扬州,人人熟识水性,这对你们来说可是利多。」
她们铅陵家五人眾全上了,鱷鱼虽兇猛,但他们浪里白条泳技超群,游也游得比鱷鱼快。
她们的战术就是躲。
「我虽然识水性,会泅水,但总不如你们铅陵高手,先下得水去,看潭底有什么可以拿来运用。」
助教说不能带兵器,可没说不能捡石头。
「这的确也是办法,不过櫟阳,你没想过弃权吗?」
据她所知,櫟阳家其他四个人都弃权了。
「正因为他们都弃权了,所以我非上不可。而且来这里之前,我就准备一定要完赛,所以没有弃权之说。避兄弟,你不是也没弃过权吗?」
真是好个贯彻始终的Jing神啊!不愧是櫟阳。
遥遥想想,不错,不知不觉中她也没弃过权,她也是跟櫟阳一样想把事情做到完的个性。
唉,她们不是很匹配吗?
「櫟阳,我昨晚喝撑了,离席消食的时候,看见你和侍婢採艾在凉亭里喝酒。」
遥遥小心翼翼打出直球。
「你们在交往吗?」
櫟阳愣了一下。没想到避兄弟会关心这种八卦。
「怎么?避兄弟想祝福我吗?」
祝福是什么意思?櫟扬这是默认吗?
「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好事。但是櫟阳,你不是有未婚妻吗?就我们家…盟主的女儿。」
遥遥把铅陵遥本遥都搬出来了。
櫟阳恍然大悟,是啦,避兄弟是铅陵家的人,自然会关心他的事了。
「避兄弟你同铅陵遥熟吗?」
櫟阳问。
「不……不大熟……只是你们两个有婚约,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遥遥下意识忙撇清,不能让櫟阳知道她就是铅陵遥,她可是冒名顶替。
「我们素未谋面,你觉得她会喜欢我,愿意嫁给我吗?」
「自然会啦,櫟阳你长得这样好看……」
说着说着,遥遥竟然脸红了。櫟阳也注意到她的脸红,可櫟阳不知道她是女子,这一脸红就令人感觉怪异。
「除了好看呢?喜好、兴趣、性格是不是能磨合,这些不是更重要吗?婚姻里两个人是要相处一辈子的,指腹为婚定终生这种事,你不觉得太过潦草吗?」
「啊?」
遥遥没想过这个问题……唉,也不是没想过,是见了櫟阳以后就没想过了。
「一副好看的皮囊令人赏心悦目,但这副皮囊会老,最后相伴终生的还是内在,一个人的品德和性格,才是一辈子不会变,可以倚仗的东西。」
「至于内在的品德和性格,那是相处后才会知道的。」
「我们自小定亲,她是嫡女我是嫡子,也不过是为了巩固世家彼此间的关係。可我生性任诞疏狂,万一有一天,我失去了继承櫟阳家的资格,这样盟主千金是否还愿意嫁我?盟主又会答应这门亲事吗?」
櫟阳这一番说词,听得遥遥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