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隽秀的眉头紧锁。
傅屿迟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拍了几下,将她唤醒。
黎初这一觉睡得浅,醒来后发现床边的人,下意识往里缩了一下。
手指紧紧抓着被子,指甲像是要嵌到被絮里一般,死死不放。
“我还没去洗漱,等等好吗?”
看见傅屿迟,黎初以为自己睡到了凌晨,慌不择言开口,生怕傅屿迟又发疯。
这几天身体越来越疲乏,总是犯困,也没什么胃口,晚上吃了几口晚餐,不到九点就躺下睡着了,夜里被惊醒后,便不得不应对傅屿迟的胡来,早上又累得起不来,如此循环往复,连毕业作品都被耽搁了。
黎初是真的不想和傅屿迟做那种事,但傅屿迟却如同上瘾了一般,每夜都要,任她喊哑了嗓子求饶也不肯放过。
傅屿迟抚上黎初的脸,拇指摩挲,“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黎初摇摇头,“没事,可能天气太冷了,人容易犯困。”
已经快二月末了,她却还是这样容易犯困,以往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黎初知道自己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但她不敢去医院检查。
手上的攒下来的钱是她要还给傅屿迟的,不能碰,家里父母也没什么积蓄,她要是得了重病,也拿不出钱医治。
身体的不适让她实在没有力气应付傅屿迟,她抬眼看向对方,低声请求:“今天可不可以不做了。”
傅屿迟怔愣了片刻,指尖拨开黎初额前的碎发,沉声道:“今天不会碰你。”
他起身走到窗台边,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倾洒满整间屋子。
傅屿迟身材纤量,站在窗前仿佛在拍摄画报一般,阳光绕开他的背部,在地上落下他的剪影。
逆着阳光转身,他的视线扫向黎初,“去换身衣服,带你出去。”
黎初抓着被子,心里莫名恐慌,“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傅屿迟也没逼迫,淡淡说道:“嗯,带你去吃饭。”
“我……”黎初想开口拒绝,她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吃东西,只想安安静静睡一会。
“或者你更想去医院。”
她根本没得选择。
黎初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漱,又换了一身厚实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段时间她也更怕冷,即便屋子里开足了暖气,她也穿着毛衣走动。
坐上车,黎初的脑子又昏昏沉沉,眼皮子也耷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呢喃道:“是到了吗?”
“快了,你再睡一会儿。”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语调十分舒服,哄得黎初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进了地下车库。
黎初揉了揉眼睛,将胸前的安全带解开,跟着傅屿迟下了楼。
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跟着傅屿迟走。
电梯停在五楼,出来后,黎初才发现这是洛城最顶级的购物中心,豪奢品牌皆囊括于此。
刚来洛城读研的时候黎初也曾和徐子衿来过这里,当时她交完房租,手里已经不剩什么钱了,徐子衿虽然家境不错,但也没有到随便买奢侈品的地步,两人一边逛一边感慨,最后谁都没有买,空着手就回去了。
黎初知道这里的东西卖得很贵,吃的东西更是比外面高出好几个档次,价格自然不会便宜。
进了一家私房菜馆,服务员领他们进包厢,贴心地奉上菜单。
黎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发现这里的菜动辄便要几百上千元。
根本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傅屿迟随口点了几样菜,便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他见黎初一字未语,皱了皱眉道:“没有你喜欢的菜?”
“不是。”黎初尴尬地垂下头,认真扫了一下菜单,点了两个价格便宜的菜。
她合上菜单,交还到服务员手里,“麻烦了。”
服务员收好菜单,礼貌地回应,“两位请稍等。”
大约不在饭点,菜很快就上齐了。
黎初浅浅尝了几口,食欲被调了起来,这样的菜确实对得住这么昂贵的价格。
这桌子上的几道菜都够她父母一个月的伙食费了,她刚才点的那两样虽然是菜单上最便宜的,但加起来也过千。
想到这,黎初的胸口闷得难受,胃里也有点恶心。
她放下筷子,慌忙拿了帕子擦嘴,强忍住不适,开口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不等傅屿迟回复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顺着指示,她走进洗手间,将自己锁在隔间里,刚才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从隔间出来,黎初看着洗手池前的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皱紧了眉头。
她身体的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之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