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吗?还是更早?
她分明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傅屿迟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傅屿迟像是看透了黎初的心思,淡淡说道。
黎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答案。
傅屿迟嘴角带笑,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宛如地狱归来的嗜血罗刹,让人不寒而栗。
“我是该说你幸运呢,还是倒霉呢?碰上一个愿意花五百万买下你画的买家,可——”傅屿迟语调微杨,故意卖起关子。
黎初的心也被也被他这句话提起。
她眼神急切,“可是什么?”
“傅世昌是我父亲。”
这一句话宛如烟花在黎初的脑海中炸开一般,炸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哽咽着喉咙,她不敢相信地追问:“傅先生是你的父亲?”
黎初猛得摇头,眼里是藏不住地慌乱,“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是骗我的对吧?”
傅世昌先生怎么可能会是傅屿迟的父亲。
他们分明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她对上傅屿迟的眼睛,试图让他承认是在骗她。
可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傅屿迟当着黎初的面,拨响了傅世昌的电话。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听,“阿屿?”
电话里的声音确实和黎初印象里傅世昌的声音一模一样。
傅屿迟面露微笑,眼里却写满了疯狂,“黎初就在我身边,不过她似乎不太相信我和您的亲子关系,所以我只好给您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阿屿,你不要太过分!”傅世昌声音里带着怒气。
看着黎初煞白的小脸,傅屿迟嘴角的笑意更深,“看来她已经信了。”
傅屿迟没再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黎初忽然觉得胸闷得厉害,就快要喘不上气了,脑子也好像是要炸了一般,一阵一阵得抽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戏弄她。
给了她希望,又叫她彻底失望。
傅屿迟没给她缓和的机会,直接将她逼入绝境,“黎初,你以为拿了傅世昌那笔钱,就能一走了之吗?”
“休想。”
“你逃不掉的。你的父母,朋友,还有你在乎的人,他们个个都是束缚你的枷锁,你只能乖乖地陪着我,这样所有人才能好,不是吗?”
字字诛心。
黎初这才明白她落入的是什么样的虎狼之地,这个笼子,她要是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叫她自己给自己铐上了枷锁。
他提及的那些人,比她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是她拼尽一切也想守护的人。
黎初轻笑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反问道:“傅屿迟,你想怎么样呢?”
她眼里闪着泪光,倔强道:“是要等你玩腻了,我才能离开吗?”
她在等他一个答案。
傅屿迟瞳孔微皱,眼神晦暗不明,“如果我说是呢。”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三年之约。”
黎初看着傅屿迟的时候像是透过他再看另外一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只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起先她只以为傅屿迟是占有欲作祟,所以想尽办法破坏她和贺明洲的婚事。
但今天,黎初才察觉出来,傅屿迟对她似乎有一丝恨意。
回想过去,黎初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对他好,甚至傅屿迟冷淡她,她也没有纠缠,只是默默地离开。
黎初觉得自己纵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不至于叫傅屿迟恨她。
为什么呢?
黎初垂下眼眸,掩藏起所有情绪,轻笑一声,“好。”
浅淡的笑容里蕴含着说不出的悲凉。
三年的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足够让一个人厌烦,可三年又太过短暂,短暂到她只是拥有了片刻的幸福就被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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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脑子晕沉得厉害,身体也疼得要散架了一般。
她只依稀记得傅屿迟她拒绝了傅屿迟让她留宿的命令,不管怎样都要回家。
去的时候穿着一身睡衣,回来的时候还是那身衣服。
好在她回去的时候没有遇上徐子衿。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Jing力再去解释。
第二天,黎初一觉睡到下午,打开手机,便看到几个未接电话。
全部都是傅屿迟的父亲打来的电话。
黎初起来洗漱后回了电话过去。
没过几秒,电话便被接听,“黎小姐,阿屿他……”
黎初知道自己不该打断傅世昌的话,但她还是这样做了,“傅先生,那画我可能没有办法卖给您了,钱的事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黎初知道自己应该卖掉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