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用膳吧。”
还没等她开口,后背被拍了两下,便听到他胸腔震动发出的低哑声音。
阿朝面颊也热得厉害,连耳根都泛了红,听他这一说,赶忙点点头,“好。”
回到膳桌,谢昶眼底的热度才慢慢消停。
其实哪有什么冷心禁欲,不近女色不近的只是不喜之人,真正日夜肖想的人在身边,哪怕只是她温软的面颊贴着自己,也根本控制不住膨胀的欲念,想要将她狠狠吞吃入腹,怕再这么抱下去迟早会出事,他才率先开了口。
来日方长,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相互磨合,不急这一时。
五月以来,天气一日较一日炎热,含清斋的课程也暂时告一段落。
阿朝的算术如愿以偿继续拿到前三,其余几门课程也都保持在甲等,算是给上半年的课程画上圆满的符号。
阿朝这几日也没闲着,四月初她在棋盘街瞧上一间急转的羊汤铺子,听说寒冬时生意很不错,后来换了掌柜,口味不如从前,店内也一日日萧条,再加上昂贵的租金,掌柜为了节省成本开始又偷工减料,到了初夏,就更是做不下去了。
原本计划在秋冬开铺子,可这急转的羊汤铺位置很好,左右连着茶坊与糕饼店,环境不算污糟,且方圆十家没有同类的胭脂妆粉铺,属实是过了这村没这店,阿朝十分心动,便将铺子赁下来,交了一年的租金。
铺面不大,原本的羊汤店也不过只能放下四五张方桌,对于她这样的新手,正适合拿来练手,生意不好也能总结经验教训,不算亏大,若生意不错,来日再做大做强。
店面修葺、制作妆粉,还要请掌柜、工匠和伙计,一通忙活下来,到五月下旬,棋盘街上的羊汤铺焕然一新,挂上了“媚花奴”的牌匾。
小小的妆粉铺,做不到像京中那些大的胭脂铺子样样俱全,阿朝只按照琼园的方子,挑了几样不会出错,又能涵盖女子所需的妆品找匠人加工,主打的胭脂膏与店铺同名,再推出珠光粉、玉容膏、蔷薇露等几种特色妆品。
一开始店内生意冷清,因着先前是做饮食生意的,且几乎都是男客,突然改做姑娘家的生意,来往的客人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阿朝坐在巷口的马车内悄悄观察,居然看到两个天命之年的大爷捋着胡须,站在门前欣赏牌匾上的题字。
当然了,“媚花奴”三个字可是当朝首辅亲笔题书,好一通撒泼打赖求来的,岂能不好?
直到七日之后,隔壁买点心的姑娘慢慢注意到这家环境雅致的妆粉小铺,加之新店开张的赠礼,铺子开始有了人气,但也只是稀稀落落的几人,一日的盈利远远不如铺子的租金。
临近六月,气温越来越高,姑娘们在家中避暑,更不愿意出门了,阿朝也有些泄气。
谢昶虽不懂姑娘家的玩意,但根据他自己的心得体会,也适时帮她分析,“新店起步难也属寻常,一来大多顾客都有自己惯常光顾的几家,不愿尝试小店新品,倘若光靠口碑,短时间内很难招揽客人;二来据我观察,你自己常用的那盒胭脂,半年了还没见底,你尚且如此,可见胭脂虽为日常所需,可撇去京中贵女不谈,寻常人家女子至少三月才购买一回,此物亦非急用之物,刚开始很难生意兴隆。”
阿朝坐在马车内,撑着脑袋冥思苦想,“有什么突破的办法吗?”
谢昶思忖片刻,“正如酒楼一时有一时的菜品,成衣店四季更新衣物,你们姑娘家的妆粉,可有应季之物?”
阿朝恹恹地想:“其实夏季天气炎热,面上脂粉很容易脱妆,有些姑娘怕麻烦,干脆戴着帷幔出门,也不敷粉了,难道我这时机选得不对?”
想着想着,脑海中灵光一现,拍拍脑袋道:“哥哥,你倒是提醒了我!琼园的秘方中有一种香露,听说越是流汗身上越香,回头我试着推一推。”
谢昶含笑看着她,一开始总想让她改口,后来发现这样也好,娇娇细细的一把嗓子喊起哥哥来,倒有些不一样的情味。
几日后,铺子推出新品止汗香露,分成小装,让伙计们到街巷女子聚集的地方仔细观察,将这些小装当做赠礼送给那些瞧着经常出来走动的又爱出汗的姑娘,一日赠出一百份,而小装的香露仅有三日的份量,试用效果不错,渐渐就开始有人专程逛到媚花奴来买。
阿朝照着配方做下来,发现这种止汗香露不仅能急用于夏日脱妆,待止汗的效用过后,身上沁出的汗也是带着香气的,诗书上说的“香汗薄衫凉,凉衫薄汗香”莫过如此。
姑娘们夏季出门,因着暑热自不会在骄阳下待得太久,止汗香露正好可以短暂维持在日头下的妆容,何况还有流汗生香的效用,寻常的店铺可买不到这种止汗香露,一来一去,媚花奴也慢慢积攒了人气,顾客们在伙计的热情介绍下,也开始试用店内的胭脂妆粉。
珠光粉在从前送给崇宁公主那盒妆粉的基础上添了少量的金箔和银箔,算是琼园的独家秘方,日光下细碎珠光闪动,顿时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眼球,只是成本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