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笑得颇有深意:“另有其人。”唐沐柔一拍桌子,愤愤道:“沈愈,身为医者,你丧尽天良,害得几十名修士惨死于Yin灵之手,天理难容!你还是人吗?殷不弃,你要是个正义之士,现在就杀了他,为民除害!”好些人都被唐沐柔这番言论给震住了,嘴唇微动,好像在说——你怕不是有那个大病。下一秒,她就被旁边的男修给打晕了。真是贼鸡儿狗血,女主的脑子里怕是装的浆糊吧。居然这种时候出来说这种话。轰然一声,惊雷炸响,大雨滂沱,顺着屋檐滴下。屋内又陷入了安静。热气腾腾的菜上了桌,却没人动筷子。一直Jing神恍惚的殷辞突然开口:“……你能不能放过我爹?” 殷若虚,必须死沈愈回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丝残忍而决绝的笑意,眼底出现癫狂之色:“殷辞,你那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畜牲爹可是灭了我族上万人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他?你也太天真了些!”“沈叔叔……”殷辞微弱的呢喃着,一双眼没了光,连那颗血红色的泪痣都好像沉了一般。煤球低低叫吼着:“嗷呜~”“别这么喊我,我觉得恶心!”沈愈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而后粲然笑了:“你知道苏姐儿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为了隐藏身份进入日暮里花了多少心思吗?你知道我为了让殷若虚身败名裂、血债血偿付出多少代价吗?!你不知道!”“沈叔叔……我小时候练剑,总是……受伤,是你给我包扎……给我糖吃……你是我的……沈叔叔啊……”沈愈一手揪住殷辞的衣襟:“殷辞,我以往对你好,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我无数次给你疗伤时恨不得直接杀了你,因为你是那个人的种!你叫我沈叔叔,就跟我得谦恭地叫那畜生殷掌门一样,让我恶心!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他,我要看着他被人唾骂,看着他被千刀万剐剁成rou泥!”沈愈的眼睛被熏红,越说越痛快。外面瓢泼大雨,敲在房檐上,噼啪作响。殷辞脸色苍白,被他晃得摇摇欲坠,泪如雨下,“……沈叔叔……对不起……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爹的债……我替他还,行吗?”又是一片死寂,屋内只剩下殷辞低低的哭声和外面倾盆般的雨声。不知过了多久,沈愈终于一把推开殷辞,低低道:“我不杀你……但是殷若虚的命,我要定了。”他没有留下来吃饭,径直上了楼。“咕咕咕——”江子由的肚子发出一阵空响,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端起来碗,劝道:“师父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师弟,吃点东西吧。”殷辞猛地起身,朝屋外跑去。“嗷呜!”煤球追了出去。“殷辞!”姜念念起身,想要去追,毕竟是不弃的弟弟,却被一双手拉住,“念念,外面下着雨呢。”“可是殷辞他……”殷不弃道:“让他哭,哭累了自然知道回来,他总要长大的。”姜念念看了眼外面的大雨,终究还是坐了下来。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心不在焉。……一上楼,啪的一声,房屋的门打开又关死。殷不弃一把抱起姜念念,径直越过屏扇,掀起层层帷幔,将人放到床上。很急迫,非常急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床头一扣,另一只掌心环住她的腰。殷不弃大半个身子都朝着她压过来,红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欲色。“念念。”姜念念咽了咽口水,再看他这不管不顾的架势。她紧了紧手,试探问道:“要亲亲吗?”她这话一出口,殷不弃再也抑制不住,捏着姜念念的下巴,将人摁在床上亲。姜念念被吻得措不及防。“唔。”殷不弃衣衫凌乱,黑发红眸,带着致命的诱惑。他低头,殷红的唇落在姜念念的脖颈之上。姜念念想起之前的那三天三夜,瑟瑟发抖,妄图逃离:“今天奔波劳累……”殷不弃眸色沉了沉,低哑的伴随浓郁的蛊惑人心的嗓音:“念念睡念念的,我自己动,不劳念念费心。”“我身上脏兮兮的,还没洗澡……”
“莫非,念念是想和我一起洗鸳鸯浴?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殷不弃抬起头,很委屈,换上他惯用的,而且对于姜念念来说非常有用的可怜巴巴的表情,说:“念念答应过我的,说话不算话,骗子。”两人对视一会儿,姜念念败下阵来。……外面瓢泼大雨,殷辞一边发泄般得呐喊一边跑着,漫无目的。脚下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摔了一跤,脸摔在泥里,头发散乱,一身狼狈。“嗷呜~”煤球跑过去,轻轻舔着他的脸,似乎在安慰。殷辞喉间哽咽,颤声道:“我没法原谅他……可是他是我爹啊……”就这样趴在泥地里许久,身边突然没了动静。殷辞抬起头,眼睛红肿,往四周看去,小黑球不见了。它也开始远离他了吗?心灰意冷之时,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头顶的雨便被什么东西挡住。殷辞撇去,只见一个眉宇英气的男孩正蹲在他旁边,古铜色的皮肤,黑溜溜的眼睛。身上围着大大的芭蕉叶,头上和身后还有没来的及化形的角和尾巴。殷辞睁圆了眼,惊道:“你是小黑球?!”男孩点点头:“是我。”“你怎么会……”“清河镇的Yin气太重,我吃得多,可能化形了。”煤球不好意思挠挠头,抿了抿唇,又道:“配偶若是觉得不好看,我也可以变回去。”“谁管你好不好看。”殷辞又趴回泥里,不理他。“我生于冥界,人死之后,如果不是魂飞魄散,灵魂就都飞到那儿去。从我还没成形时,我就在那儿……每天吸收着冥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