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姜念念抬头看他,却看到自家崽崽正抱着剑,委委屈屈地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红,鲜血顺着一条手臂缓缓流下。煤球看到殷不弃,受了惊吓般,拔腿就跑。姜念念虽然习惯了,可还是心中一惊,扔掉手中的竹篮,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口,语气有些急切:“这是怎么了,怎的又受伤了?快进屋,我给你包扎一下。”他们刚来阵中那些日子,殷不弃固执地要一个人出去试炼,若是到了傍晚还没回来,那必然是伤得狠了,姜念念就出门去寻他,有时是在崖底,有时是在一个冰冷的山洞中,不管他在哪里,姜念念总能寻到奄奄一息的他。最严重的一次,殷不弃重伤昏迷,姜念念以为他要死了,在他旁边守了整整十天十夜。还好,最终是醒来过来。殷不弃眼睫微微眨了一下,慢慢抬眼看她,笑得乖巧:“念念对我真好。”他故意受伤,想让她心疼他。姜念念微微愣住,他这些年长开了,生得极好,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惊艳。此刻这般对着她笑,竟让她心跳莫名加快几分。殷不弃却没再说话,用那只没染血的手牵着她往屋内走去。姜念念找来药箱,解开他的玉扣,衣裳便簌簌滑落,松垮垮地积在劲瘦的腰间。他的身体线条极美,勃发有力,腰间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纵是看过许多次,也不免眼馋。“念念?”殷不弃轻轻唤她,笑出了声。姜念念回过神,红着脸,她竟然看着自家崽崽的身子出了神,她下贱!姜念念轻轻擦去他背部的血迹,伤口不是很深,但面积很大,她拿起药瓶,往伤口上撒药,替他吹了吹。殷不弃身子一颤。姜念念停了下来,抬眸看他:“可是疼了?”“不疼的,念念。”殷不弃看着她,温顺地笑着。“说谎,你看这上药的地方都红了,肯定很疼,你忍忍,这药效足,明日就好了。”姜念念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背上的伤。“傻念念,那可不是疼的……”殷不弃缓缓闭上眼,嘀咕着,声音很轻,低到尘埃里。他想起昨晚的梦,她帮了他。随后吐气如兰,在他耳边娇娇弱弱地问着:“不弃,可还快|活?”可这不仅没让他的欲|望纾解,反而火上浇油,愈烧愈旺。“嗯?你说什么?”再睁眼时,目光都是chao的喉结滚了滚,他道:“没什么,念念,我饿了。”“好啊,今天捉了几只兔子,就吃麻辣兔头和红烧胡萝卜吧。”“好。”风轻轻吹了进来,温柔到极致。饭桌上,姜念念夹了些菜到殷不弃碗中,说道:“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这里,回日暮里了。”殷不弃沉默许久,才问道:“……为何?”“仙盟大会快要举行了,到时候仙门百家都要去……你不想回去吗?”殷不弃看她:“念念希望我参加吗?”“自是希望的。”殷不弃垂着眸子,许久,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嗯,都听念念的。”姜念念点点头,没注意到殷不弃的异样,道:“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出去……”“龙生九子,每一子为一个守护妖兽,分布于阵的不同方位,只要击退其中一只,便可将归元阵打开一个缺口,再等阵开是不可能的,要想出去,只有硬闯。”姜念念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些?”“念念房里满满一柜的书,我都有看。”“那我也有看书,怎的不知?”殷不弃看了她一眼:“念念只看话本子,碰到晦涩难懂的书,总是翻了几下就扔到一边了。”“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姜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对了,我的那几本双修图集呢?”殷不弃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慢慢抬眼看向旁边正在大口扒饭的煤球,片刻后又收回视线,没有开口说话。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的煤球:“嗷呜?”姜念念:“煤球!你又撕我的书!”“嗷呜?!嗷呜!嗷呜!”煤球摆手解释,妄图跨越物种沟通障碍。姜念念显然听不懂:“卧槽!出鞘!”“嗷呜!嗷呜!”日光充沛,偶有清风吹过山野间的花。
二人一兽来到一棵巨大的红花树,开得美而热烈。姜念念:“不弃,你确定这里有守护妖兽出没?”“嗯。”殷不弃点点头:“念念你看,其他地方的花不是被践踏就是被兽类蚕食,可这一处,却长得茂盛而繁多,一定是有着让其他兽类不能或者不敢靠近的东西。”说着,殷不弃一脚踢上树桩,一朵朵如火般的红花纷纷落下。眨眼间,山崩地裂,庞大的黑影突然出现,遮天蔽日而来。殷不弃眸子里泛着寒光,剑拔出鞘,道:“念念小心,它来了。”“嗯。”姜念念点点头,警惕起来。耳旁声音越来越近,速度极快,眨眼近在咫尺。那妖兽红了眼,顶着角对着殷不弃迎面冲来。殷不弃身子向后倒去,柔韧性极好,黑红色的长袍在阳光的照射下纷飞,犹如渡了一层光晕。“念念,是睚眦!”龙生九子,虽为龙种,然身似豺狼,嗜喜杀斗,有怨必报。没想到竟是遇上了。一手执剑,直接穿过了枝桠一跃而上,迎着妖兽袭去。妖兽嘶吼一声,地动山摇,滚滚浓烟几乎淹没了视线。“不弃!”姜念念心中急切,却被浓雾迷了眼。片刻之后,殷不弃从浓雾中飞身而来,手臂间多了一道血痕。那妖兽却猛地喷了几口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它巨尾一扫,无数碎石朝着姜念念袭来。 我的命只想给你姜念念手中青色的长剑出鞘,她随手一挥,碎石四散开来。谁知那睚眦兽却突然从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气,卷起尘埃阵阵,再睁眼,那妖兽已经呲牙咧嘴地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