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擎走后,俞韜也被龚讳拉着赶回去侍寝了。两人在外头先吃过了晚饭,回来时已近七点,夕阳早已西下,夜幕低垂,路旁的路灯纷纷亮起,延伸出了一道看不到尽头的光,照亮了夜归人回家的路。一路上龚讳整个人都挨在俞韜身上,摆明恃宠而骄,而且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俞韜看着鱼进化版,还附带磁铁功能。俞韜忍无可忍,狠狠捏了把龚讳的脸,「你再不让我进门咱俩今晚就睡大街!」龚讳亲了他一口,「大街是谁?我只想睡你不想睡大街。」龚讳不知死活地又贫了一句,不过傻子也懂得看人眼色,何况龚讳又不傻,他见俞韜好像真的快火了,遂赶紧将地上的钥匙捡起来,双手呈上。进门后,龚讳又不安份了,他反手将门带上,捏住俞韜双手,像今天中午一样把他压在墙上。只不过这回地点从学校教室改成俞韜家玄关,刺激程度降低,然这同样也宣告着龚讳想怎么为所欲为都不用怕被人发现。俞韜意欲抬起膝盖,送爱妃一记撩Yin腿,奈何龚讳反应够快,当下便把膝盖塞进他两腿之间,「怎么?当初用在那群混混上的Yin招,现在要拿来对付男朋友了?」他低笑道:「不怕把小讳讳打残了?这样你婚后生活可没办法保证绝对性福哦。」「咱们谁上谁下都还没个准呢,」俞韜用指甲轻轻挠了挠龚讳的掌心,「说不定是我让你性福啊。」「听那些女同学说,谁先喜欢上对方谁就是受,」龚讳咬了他脖子一口,看着上头被他亲自印上的印记,他满意地笑了,「好像是你先喜欢上我的啊,嗯?」「龚大少,」俞韜抬眼看着他,自从真正确定关係后,他的一举一动对龚讳来说都是撩拨,「听她们说,谁sao谁就是零,你说你sao吗?嗯?」龚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他顿了一下,笑道:「sao,但是以后只对你一个人sao。」他放开俞韜,帮他揉着被他抓得有些泛红的手腕,「当下面的那个不好吗?你只要享受就好了。」俞韜从厨房冰箱拿了盒布丁,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瞧你说的,那你干嘛不趴着享受,等我伺候?」龚讳撑额看着俞韜兔子似地小口进食,唇边浅笑一弯,「这样有损我身为男人的尊严。」俞韜瞪了他一眼,「我就不是男人了吗?」龚讳摇摇头,笑了一声,「你是美人。」「你以前就是这样逗你那些小女朋友的啊?」俞韜没被龚讳撩拨成功,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龚大少果真万花丛中过,经验丰富啊。」龚讳心想男朋友这是吃醋了?他端详着俞韜的神情,在确定俞韜的确翻了醋罈后,龚讳闻着那股陈年酸味,瞬间心花怒放,唇边笑意渐深。「以前我万花丛中过,但现在我只摘你一朵。」龚讳将俞韜耳际的碎发拨到脑后,「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轻啟薄唇,神情专注而认真,让俞韜一时看怔了。俞韜好久才回过神来,扭过头掩饰般地道:「我学渣,听不懂。」殊不知俞韜通红的耳根以及纷乱的气息,早已昭告着他的慌乱,再作掩饰,不过欲盖弥彰。「巧了,我也是渣渣,咱们渣渣一家亲。」龚讳笑意盈盈,俞韜心想这人唇边总是会掛着笑,笑久了难免会让人感到不真实,俞韜下意识伸手抹去了他的笑意。「别笑,像隻花枝招展的大孔雀。」俞韜用双手扯着龚讳的脸皮,直到龚讳喊疼了才忿然罢手,他想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净会招蜂引蝶。龚讳舀起一口布丁,塞到自己嘴里,甫入口便皱了皱眉,这玩意儿齁甜齁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俞韜会喜欢吃这些根本是用糖堆起来的食物。俞韜撑额看着龚讳,突然道:「其实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很不可思议。」龚讳扭头看了他一眼,「嗯?」「没事。」俞韜想了很久,最后又闭上了嘴,他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整个人像踩在云端上,飘乎乎的,却又得时时担心哪天从云层上跌落。俞韜看着他,低声道:「你知道吧?我没什么亲人朋友,撇去许擎的话,我就只剩你了。」龚讳大概知道俞韜在担心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海王的表现,也可能是这场来得太突然也太容易的爱情。「咱俩都只有十六岁啊,」龚讳拍了拍俞韜的肩膀,朝他笑道:「正是衝动的年纪,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次?」今天这事儿绝对不会成为日后带着懊悔的那句年少轻狂,而将会是他俩此刻的心之所向。俞韜看着龚讳,眼前的少年一如以往,耀眼得令人险些睁不开眼睛,俞韜一直觉得,龚讳身上除了密布的乌云,亦有另外一束光,那束泡在烂泥里数载却依然澄澈的光。「明天放学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龚讳捏了捏俞韜的手,「有没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俞韜无视那句丑媳妇,好奇地问道:「谁?」龚讳将食指放在唇前,嘘地一声:「秘密,」他好像对俞韜的手特别感兴趣,抓到眼前反覆地看,还不断捏着他的指节,「是不是弹钢琴的人手都特别好看啊?」俞韜由着龚讳,笑道:「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不了,」龚讳摇了摇头,「那玩意儿不适合我,」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俞韜面前晃了晃,「我这双,是拿来打架的手。」龚讳又抓起俞韜的手,同样放到他眼前晃了晃,「你这双呢,才是生来弹钢琴的手。」他放开俞韜的手,随性地靠在沙发上,「我还没看过庶民弹钢琴呢,你随便弹一首我听听?」俞韜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