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下定决心要追俞韜了,那自然得贯彻到底,因此龚讳一大早便提着早餐到俞韜家门口报到,据网上网友慷慨所言,送早餐此等窝心举动绝对是塑造暖男形象的step1。可惜时间掐算错误,导致出师不利,造成了反效果。最后,周末的凌晨六点,他收穫了暴怒的小韜韜一枚。「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俞韜把龚讳领进门后越想越气,真的很想把这玩意儿的脑门扒开,瞧瞧里头是不是全灌水泥。「什么解释?」龚讳咬着汉堡,问道。「你大清早扰人清梦的解释。」俞韜直接回房间摇醒那隻嘴欠的鸚鵡,他不能睡觉其他人也别想好过。龚讳哦了一声,指着一桌的食物,「这不是为了带早餐给你吃嘛。」俞韜看着他诚恳的表情,有些骂不下口,嘴里的话溜了一圈后又吞回肚子里,几秒后,才懨懨地支着頜道:「下回请八点后再来。」龚讳更诚恳地点了点头,手里拿着鸟饲料,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鸚鵡,「你帮他取名儿了吗?」「取了,就叫讳哥唄,」俞韜将鸟饲料倒进饲料盆里,笑着朝鸚鵡道:「臭鸟,你叫什么名儿?」鸚鵡盯着饲料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接着高声道:「嘎!讳哥!」俞韜满意地道:「乖。」龚讳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在影射我跟这玩意儿一样讨人嫌?」「怎么会呢?」俞韜摇了摇头,表情比龚讳刚才还诚恳,「你比他更讨人嫌。」龚讳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和小孩儿计较,他是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韜儿,以后上学你都不用买早餐了。」闻言,俞韜脸上写满了问号,心想这人又在犯什么疯?「你以后来学校吃就好,」龚讳自以为暖男地道:「我会先帮你买好的。」刚被赐名的讳哥适时地插了嘴,「渣男!渣男!臭渣男!」讳哥刚刚正专心观赏着电视上重播的八点档,现在正播到男配出轨女配怒搧小三的经典桥段,渣男这词儿估计是现学现卖。「哎你闭嘴!」龚讳恼怒地摇了摇鸟笼,给他空了的水盆加满了水才让这厮闭嘴。「龚讳啊。」俞韜支着頜,语重心长地道。「在!」龚舔狗立马扔下了他家讳哥,摇着尾巴看着主人俞韜。「有病要医啊,」俞韜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发现温度好像都差不多,「也没发烧啊……你后脑勺还疼吗?是不是真撞傻了啊?」八点档进入广告,讳哥不甘寂寞,又继续揽着復读机的活儿,「傻了!傻了!」每当讳哥闹腾时,俞韜通常会上网搜寻如何烹飪鸚鵡,再把教学影片放在鸟笼前,一部播完换另一部,播到这玩意儿叫都不敢叫为止。但这回俞韜不教育牠了,盖因讳哥今儿个不像以前那样无差别攻击,而是砲口对着龚讳狂轰,俞韜对此相当满意。龚讳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肿包还没消下去,但他确信他没有撞傻,「我没病也没傻,一直以来都很正常好吗!」俞韜长长地哦了一声,敷衍意味浓厚,「那你这几天在搞哪一齣?」龚讳用鸡块戳着酱料碟,委屈地道:「我就是想跟你培养培养感情嘛,」他瞅着俞韜,「咱俩睡都睡过了,虽然才认识没几天,但那啥……那怎么说来着?」龚讳思索片刻,最后动用了万用的搜索引擎,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嘛,你说是不是?」俞韜眼神死,「那是你自己从床上滚下来砸我的,谁跟你睡过。」「咱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计较那么多。」龚讳抓了抓头,不负责任地道。「你要是作文也能这么引经据典,老李该高兴得多长几根头发了。」俞韜其实不爱吃炸食,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龚讳开口,于是只能懨懨地戳着薯条,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老李那地中海,」龚讳嗤了一声,相当不看好老李那颗亮到能反光的头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上头也不可能长出任何一根毛。」地中海一直是老李的痛,他虽然是老好人,但好人也是有底线的,谁提到他的头发他跟谁拚命。「你再说一遍,我录个音赶明儿语文课给老李欣赏欣赏。」俞韜翻着龚讳带来的早餐袋,从里头拎出一盒沙拉,心想终于有能吃的东西了。他瞅了眼龚讳的下腹,心里很不平衡,龚讳这玩意儿炸鸡薯条餐餐吃着玩儿,平时也没怎么看他动,前天晚上戳到的腹肌该不会是母胎自带的吧……或许多打架有助于练腹肌?俞韜想那他以后应该得多约几场架?一天一场架,赘rou远离我。「韜儿,你这目光还真如狼似虎,」龚讳看着俞韜的视线从他的胸口慢慢往下移,顿时夸张地用手掩住裤襠,喊道:「少爷不要,夫人在看!」讳哥跟他一唱一和,「嘎!少爷不要!夫人在看!」最后龚讳被俞韜踹了出去,电视上的八点档也随之改成烹飪鸚鵡影片。兰溪大学,男生宿舍楼。曾子留最近爱上了黄瓜,每天都得在余晟面前把黄瓜掰断,咔蹦咔蹦地吃上一根,此刻他正边啃着黄瓜,边拿着支录音笔饶富兴趣地听着。这支笔是他光明正大塞在余晟的别墅玄关里的,客厅也塞了一支,美其名曰为了能更确实地提供余晟意见,实则在监控余晟恋爱状态,以免哪天他成功脱单却把他们这些兄弟蒙在鼓里。
「哟,整天待在家里没事干啊?」曾子留瞅着余晟,觉得说谎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哪天余晟鼻子变长甚至开出朵花他都不会意外,「教授出的论文写好了没?」余晟撑着头,闷闷地盯着一柱擎天灰了三天的游戏头像,「早好了,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