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讳看着眼前几人,并没有被对方的阵仗吓到,泰然自若地笑道:「刘爷,怎么亲自来了?」站在最前头的男人也笑了,他插着兜走近龚讳,说道:「没办法啊,您这钱欠了十几年有了,我这些兄弟们无能,从你身上撬不出来,只好我自个儿来请您交钱了。」话还没说完,刘爷眼神一狠,袖里滑出把小刀,劈头就往龚讳身上砍下去。「刘爷,您这样说不对吧,钱是龚孝行欠的,您应该去刨他坟。」一见刀光,龚讳便矮下身,轻松躲过这一击,还有馀力转过身给刘爷下盘扫一腿,虽然也被躲过了,但他不放弃,回头又是一拳!刘爷抓住他的拳头,另一隻手蓄力往他腹部挥去,龚讳微微侧身,拳风只扫到他的衣服,刘爷咧开嘴角,露出几颗被菸熏得黄黑的烂牙,「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朝龚讳的方向挤了挤眼,龚校霸不明所以,怔了怔,心想这老不修莫不是在朝他拋媚眼呢。倏地,肩膀一阵炸裂般的疼,龚讳脑袋空白了几秒,刘爷便趁这机会重新向他腹部挥拳,龚讳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但这也让他瞬间清醒,扣掉刘爷和偷袭的那人,旁边一直候着的四人也各自拿着棍棒跑来,顿时又是一场混战。按理说龚讳一打六应该占不了什么上风,纵然他打架再厉害,但光就人数上,对方拥有绝对的优势。但远远看去,他在其中还算游刃有馀。俞韜一看见这阵仗,便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地加了进去。龚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凑到他耳边快速说道:「谢了,别受伤。」俞韜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他抢走其中一人的铁棍,随即脚使劲往那人命根子踹去,动作俐落,毫不拖杳,被踹着蛋蛋的混混白了脸,嗷地嚎了一嗓子,瞬间倒地不起。龚讳不由得背后微寒,俞韜也是爷们,怎么能如此毫不留情地对别人命根子下手?他自己都不会有点那啥感同身受的感觉么?龚讳都觉得有点蛋疼了……俞韜见他杵着不动,瞥了他一眼,不耐地道:「打啊,怔着干什么?」说着,他一棍往龚讳颈侧挥了过去,动作更不拖泥带水,龚讳下意识微微矮身,接着脖子一阵凉风箭似地扫过,让他禁不住一哆嗦,只听哐噹一声,他后头正想再玩儿一次偷袭的混混顿时捂着肩膀,连嚎都嚎不出来,估计是结结实实打上骨头了。牛逼。「哎,」龚讳反手抽走混混手上的棒子,身形微矮,使了狠劲往刘爷小腿前侧一棍子打了下去,那声音响亮得令人背脊发毛,「谢囉。」他风sao地朝俞韜比了个ya。擒贼先擒王,对方主心骨没了,自然会乱,刘爷这群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黑道,刚才不过是仗着人数上的优势以及一些Yin险手段才能嚣张。刘爷四十多岁的人了,身子骨大不如以往,比不上年轻人,被龚讳抽了这一棍子,顿时脸色煞白,疼得骂了几声娘。其他混混这时也停下了攻击,看向刘爷,刘爷捂着小腿,朝他们狠瞪了一眼,扯着嗓子吼:「扶我走啊!没眼力见的东西。」龚讳同样是没眼力见的东西,他笑着朝刘爷挥手道:「下次再来啊。」而俞韜则是一打完便走向一旁喝饮料观战的许擎,一把抽走他手上的塑胶袋,把里头的饮料全懟到他怀里,接着将塑胶袋递给龚讳。龚讳疑惑地看了眼俞韜,不过翻江倒海的胃打断了他的思考,他也没心思注意形象,背对着他俩便开始吐得昏天暗地。「他……怎么了?」许擎抱着刚刚趁他们打群架时去买的三瓶饮料,眼下见龚讳这样,便有些担心地问道。「胃病。」俞韜刚刚看到有一棍子恰巧抽在龚讳胃上,他胃本来就不好,现在肯定不舒服。他从许擎怀里抽了瓶汽水,喝了大半后,看了眼龚讳,将汽水瓶贴在他脸上,「吐够了没?」龚讳被冰得一激灵,抹了抹嘴意味深长地看着俞韜,勾唇道:「这位同学,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咱们以前认识?」「不知道,」俞韜将一瓶可乐懟到龚讳面前,面无表情地道:「爱喝不喝。」「喝喝喝,」龚讳接过,手指有意无意地和俞韜相触,「这可是我同桌给我的饮料呢。」他炫耀似地朝许擎扬了扬手中的可乐。许擎喝着饮料,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俞韜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彷彿和它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龚讳这人好像随时随地都带着笑,连刚才打架时脸上都携着游刃有馀的笑容,此时笑意更是几乎要溢出眼尾,「两位,要不要进来坐坐?」他扬首指了指眼前的独栋别墅。在场两位看着这栋上头彷彿大大写着壕字的别墅,鼻间闻到了资本主义的铜臭味。许擎原先还用眼尾偷偷瞄着俞韜,他是挺想进去瞻仰瞻仰有钱人的生活,就看俞韜愿不愿意。谁知道俞韜看起来应该是愿意得不得了,龚讳话音刚落,他便长腿一迈,从大门走了进去,一点也不客气,自然得好像他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许擎衝龚讳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跟着俞韜走了进去。龚讳拎着呕吐袋,意味深长地看着俞韜的背影。许擎十几分鐘前还在和俞韜谈论龚讳这根花心大萝卜,没想到自己十分鐘后会坐在龚讳家里,还意外发现这位校霸似乎挺有钱。看着龚讳熟练地沏着茶,许擎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龚校霸怎么这么有名门公子的感觉?试问谁家校霸住豪宅还会沏茶?他好像突然发现了龚讳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不知道这消息卖给学校女生能卖多少?按景阳高中各位公主小姐们雄厚的财力,想必赚个盆满钵满不是问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