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看。」戴?罗培走在雪白的阶梯上,一步一步登上祭台。他每走一步,就会传来或男性或女性的惨叫,伴随着飞溅的血与刺鼻的腥臭味。毫无理由的屠杀让恐惧席捲了光明神萨奔的大神殿。「夏蕾,结果成为了埃,你也不过如此程度。」戴?罗培美丽的棕眸盈满伤心。一想到他的陛下不得不亲自对皇后动手,罗培的心痛得发慌。「戴,你??为什么??」光明神的大祭司倒躺在祭坛上,绝美的脸充满恐惧。她无法再度起身,也无法阻止戴?罗培走到神的面前。夏蕾无计可施。而每当戴?罗培一动,夏蕾的胸口就像再多压上一块巨石,鲜血不断溢出唇角。「为什么?」戴?罗培悲戚一叹。「一切都怪我啊,夏蕾。」莫里老爱说他有坏习惯,连阿尔跟陛下都赞同莫里的坏习惯一说。「我擅自认定你跟我一样是真心爱着陛下,我的前未婚妻。我的误判,造成了如此难以挽回的结果。」戴?罗培也不否认莫里的说法。他深爱着特洛尔陛下,也因此真心爱着陛下所珍惜的一切。陛下的就是他的。陛下真心爱上了那位小小的皇后,戴?罗培自然也赋予真情。「我当然爱他!你凭什么批评我的爱!」夏蕾尖叫,很快的转成呕血,血沫泡泡弄脏了白长袍。「我怎么能忍受那种东西在他身边!」「那种东西?」戴?罗培彻底沉下脸。夏蕾的惨叫只让他觉得刺耳。「你的爱真虚假,夏蕾。让我噁心。」戴?罗培只听得进陛下的话。除非陛下说他错,不然任何指责都是子虚乌有。「再者,你当初捨弃我、恋慕陛下,却又退缩选择了埃的名号。你早不该有非分之想。」「戴,不管是你还是特洛尔都不曾正眼看我!」夏蕾悲鸣。「我明明也得到了神的认可!为什么特洛尔不爱我!你我之中他选择了你,然后现在他又抱了别的女人!」「是你选择了逃走,夏蕾。埃是最靠近神的存在。」戴?罗培终于来到了夏蕾面前。「正确来说,就只是光明神萨奔的走狗,遵循着他所给予的命运。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呢?」他一边思索,一边弯腰扯下了夏蕾的神袍,用魔法除去血跡并披上了肩,再取走了权杖。权杖在戴?罗培手中恢復了原貌,呈现出他的魔力,银灰色的线条勾勒出翩翩飞舞的蝶影。「只有大神官才能放影灵进皇宫。」戴?罗培声转冷酷,像是审判,更像是在鄙视眼前的脏东西。「有我、有陛下的魔法,影灵仍侵蚀了帝国的唐琉璃花、我的塔莉。陛下的寝室明明下了极为强大的通过魔法,让影灵这种跟你一样的低等存在不能停留,为什么还能影响到塔莉?」想到当自己施法将塔莉送至西塔时,塔莉眼底依旧只有陛下的模样,戴?罗培感到无比的愧疚,却也获得至高无上的满足。他继续说道。「出现在我眼皮底下影灵殿、被洗脑的燕子与朝臣、假的军报把我跟莫里支开??」「我没有!」夏蕾仍不气馁。她想抢回自己的权杖,戴?罗培嫌恶地退后一步。「你含血喷人!」「你推波助澜,施法让她亲口唸出宣告词对吧?」光想到这点戴?罗培的心就快碎了。他跟陛下捧在掌心保护的小东西竟被夏蕾这种女人污染。「我竟然这么晚才想通捕梦网的用途。上头的确没有任何特殊魔法,乍看之下甚至是守护??」戴?罗培加重了魔力,夏蕾的胸口终于被压迫到说不出任何的话。不够。
远远不够。「告诉我,夏蕾。要累积多少影灵,才能让捕梦网断裂殆尽?」想到陛下的小东西承受了多少痛楚,戴?罗培几乎要掉泪了。「不过就是萨奔的狗,还敢出来献丑。」夏蕾想反驳,但她胸腔爆裂,曾经美丽的身躯惨不忍睹,却还留着一口气。「当初真不应该把埃的名号让给你,夏蕾。」戴?罗培珍惜地捧着权杖,痛苦地闭眼,对夏蕾的惨状视若无睹。「我没料到你是这样一无是处还心胸狭窄的蠢材。」神之音传来。真龙阿列莎贝克再度宣示忠诚。戴?罗培欣喜若狂地睁开眼,却同时也心疼的无以復加。陛下果然做到了。莫里说过会是女孩。戴?罗培希望女孩越像她越好。毕竟是容器。「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戴?罗培绕过了一息尚存的女人。留着她还有其他用途。「伤害了我最想爱的人。」他走向了祭坛正中央,等同于站在光明神萨奔面前。「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罗培大人,请您住手!」终于有其他神官拖着残破的身躯衝上祭台想阻止戴?罗培。他不过一个回眸,来者纷纷吐血跪倒在地。「诸君,莫急。」戴?罗培微笑。他自认不是个残酷的人,毕竟他只做必要的事。「很快就会轮到你们。」戴?罗培用权杖敲击了祭台中央的地面。灰色的风自敲击点为中心扩散,在极为短暂的时间横扫过整个帝国;以萨奔为主信仰的所有区域处处绽放了橘红色的罌粟花。啊。特洛尔陛下。塔莉。想到他们的痛苦,戴?罗培双眼泛泪。相较之下,神殿内受到最严重衝击的人们的哀嚎惨叫于他如无物。罌粟所绽放之处,除了真龙之血的拥有者,所有光明魔法使用者的最终宣告将不再是对着萨奔,而是戴?罗培。意味着将信仰之力交付于他。要花上多久?戴?罗培知道他心中的痛会经年累月的持续,直到愿望实现为止。为了特洛尔陛下,他甘之如飴。这次就由他来亲自实现挚爱的愿望。「光明神大人,如你所愿,你的埃?戴?罗培在此。」他报上了自己真正的称号,完整的名。埃?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