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復仇了,但心里却有些空虚。」「罢了,至少我用復仇牢牢记住了他们,也用怨恨麻痺了思念的疼痛。」姜琦婷离开一週了。虽然冤死应该由她的舅舅体验才是,不过我实在恨得想亲手处理他。至于姜琦婷确实挺无辜,不过她就算不知情,也是间接害死我父母亲的人,可不能放过。较令人担心的是朴玄勛。真不晓得他现在会是什么模样??要不,待会去看看他吧。我想着,同时也开始准备。通常下午时,他都会和琦婷单独至他们所谓的「秘密基地」,据说还会一起等到日落看景。所以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会在那吧。我仅凭着自己的胡乱推测便走出门。不过若真见到他那我又要说什么呢?要他赶紧振作?我有这个立场吗?要是他说想杀了我呢???似乎也无妨,毕竟我早就没什么可以失去了。一面揣测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不知不觉间也抵达了他们最常共聚的地点。果不其然,我远远便能看见一道倚在树下的身影。朝他走近后,我看清了他的面貌。一瞧便能知晓他这阵子肯定吃不多。眼下也出现了明显的眼圈。「就算思念也该好好吃饭吧。」我对着睡着的他道。「我清楚你肯定很不好受,毕竟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过有些抱歉的是,我的復仇也令你跟着痛苦了。所以你可以跟我做一样的事——杀了我。这真的可以让自己好过些。」明知道他听不见,我却忍不住说着。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呢?似是在懺悔取得宽恕吗?「不用了。」怎知到闭起眼的他忽然开口,原来打从一开始便没有在睡吗??「我很清楚杀了你会使我更痛苦,因为这就代表我在亲手摧毁自己最珍惜的那段时光。」他神情淡漠,却又彷彿在思考着什么,「所以啊,你杀了我吧。我想你或许不会介意再杀一个人。我真觉得自己现在生不如死,但可笑的是,我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听了他的话,我发现自己对情感麻痺的心似乎重新开始跳动??我正在害怕。「你却定要这么做吗?甘愿让一个仇人了结自己的生命?」我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我的喜欢在海誓山盟的爱下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少了这份喜欢??活着实在太痛苦了。」从他的眼中,我能看出他坚决想死的念头。「我对你的復仇就是??要你亲手杀了我。拜託了,你从我身边带走了琦婷,那么就把这当作是在补偿我吧。」朴玄勛轻哂,可我却只能从那抹笑中读出悲戚。「知道了。」若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愿望,那么我愿忍下痛帮他完成。「谢谢。」他嘴角浅浅勾起。我摸了摸衣袂,确认自己随身携带的银刀还在身边。「你睡吧,我可以直接让你来不及感受痛苦便死去。」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况且看他现在的Jing神状态,多半也是许多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我说着便在他身旁坐下。「那你和我说说话吧,我这几日都辗转难眠,但或许和你聊天能使我放松,接着睡着。」他这么要求,我才不禁想着自己与他有多久没有普通的间话家常了。薰风拂面,眼前枝叶随之轻摆。午后暖阳碎片均匀的洒落在我们身上。「聊天的话??不如你说说最喜欢的季节吧。」我被这景象给影响。他始终闔上双眼,嘴角噙着笑意道:「季节啊??以前似乎较喜欢冬天呢,那时的阳光最和煦温暖。」「那么现在呢?」我顺着他的回答接着问道。「无疑是春末夏初呀,这是我们友谊绽放的季节。」
听着,我的眼眶浮现了股酸意。接下来我们便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直至朴玄勛的声音愈来愈慵懒。「好奇怪??我分明都不能好好的放松睡,为何与你说没多久话便有倦意了呢?而你还是准备要杀了我的人??真是不解呢。」他的字句逐渐无法说清楚。「睡吧。」我柔下声道。他仅是回以一个含糊的应允,随后持续他平稳的呼吸。我并没有立马下手,为的是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要是在不同的时代,我们的命运会有所改变吗?我们能够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尽情挥霍情感吗?我右手伸进左方的衣袂,接着拿出那把银刀。曾以为自己能够无视所有情感的抹去他人性命,但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我已是单手无法握稳刀的程度,需要同着左手一起覆住刀柄。看准了他咽喉左侧,我努力使自己镇定。若是没刺准,说不定会令他痛醒接着承受一段极为痛苦的时间。所以不能有差错,必须在他反应不及就先没了气。深呼吸后,我用力拧着眉,随后双手使力一鼓作气的朝那刺下去。很快地,他的脸庞开始失去血色,血ye也不断从颈部流出。我只觉得胸口一紧,接着眼泪便不断流淌而下。结束了。这个春夏的花全部都凋谢了。我不去理会掉在一旁的银刀,伸手便是将朴玄勛打横抱起。这是我亲手送葬的,我必须亲自埋下。沿路上,我能感受到许多关注的目光,可我却一点也不在意。就算周围再纷扰,我依然照着自己的节奏走下去。最终,我走进了我的家中,轻轻将他倚在墙上后,我自储藏室拿了桶提炼多年才累积成的油及一盒火柴。走至庭院后我掀开油桶的盖子,随后手向下倾,沿着四周渡步。凡我走过的地方皆被油给淋洒过一遍,接着我掏出火柴。啪!随着火柴划过盒身,一道橘红的火焰便在眼前燃烧。我将它丢在浇过油的草地上,没过几秒,原先的火苗瞬间高涨,衝过了我的半身。啪!啪!啪!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