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微微抬头,“福晋,您认为什么程度是惩罚太过?”
“我?”完颜氏一时愣住了,手指蜷了蜷。
“您也知道,十四爷这次擅离职守,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
“他不会的,他不敢的。苏公公,十四爷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虽然脾气倔,又顽固,又自傲,但是他对当今皇上是不一样的,跟对八阿哥他们都是不一样的。苏公公,您就看在这么多年,您也多次看顾他的份上,为他想想办法吧。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求谁了,皇额娘迁宫后,就闭门不出,我阿玛、兄弟都恨不得撇清了跟我们府上的关系。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您了。十四爷走时交待过,如果府上有什么事,找您比找旁人有用。”
苏伟眼睛瞪大了些,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四爷这么高看他了?
“福晋,奴才只能说为您想想法子,但管不管用,奴才也做不得准。”
“行!只要苏公公答应帮忙,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感激您,一辈子感激您!”
从包厢出来,苏公公看起来蔫蔫的。
巴彦一颗心悬在喉咙口,想去看那厢房里是谁,可惜门又关地紧紧的了。
“苏公公,是谁找您啊?”
巴彦往苏伟旁边一凑,就闻到了一股脂粉香。
“哟,是个女的?”
苏大公公偏头瞪他一眼,“是,咱家的红粉知己,你管得着吗?”
领功
傍晚, 宁寿宫
苏伟从宫外回来,就到敬事房接了给宁寿宫的太妃们送绸缎的差事。
太后住的殿宇,在宁寿宫的正中, 地方宽敞,冬暖夏凉。
太后自从迁进宁寿宫, 就天天在小佛堂念诵佛经,除了每日皇上的晨昏定省, 谁也不见。
苏伟过来时, 正遇上年氏、耿氏, 带着侍女隔着门给太后请安。
“年主子,耿主子。”
“苏公公, ”两位小主都衝苏伟点了点头。
“今儿怎么劳烦苏公公带人送东西来了?”耿氏笑的很温和。
“敬事房人手不足,再说给宁寿宫送东西,不得不谨慎些, 怕下面的人应对不好。”
“那是, 还是苏公公办事妥帖。”耿氏附和道。
“皇上仁孝,就有劳苏公公了,”年氏应了一句,面上也淡淡的。
“主子,咱们该走了。”凌兮放下给太后送来的点心,走到年氏身旁。
“两位小主走好。”
耿氏又衝苏伟点了点头, 跟着年氏出了宁寿宫。
到了各自的殿宇,耿氏先走一步,年氏扶着凌兮的手臂, 慢慢往自己宫里走。
凌兮看出年氏不大高兴,便转着话弯儿道,“小主,奴婢这两日去的地方也不少了。但怎么看,都还是咱们翊坤宫最华丽,最大气。”
“翊坤宫是意在辅佐坤宁宫的,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两人刚好走到翊坤宫的大门,守门的奴才连忙衝主子行礼。
走进了宫门,迎面是琉璃照壁,西山石砖的地面,平整又不滑脚,正殿飞檐翘脚,雕梁画栋。
年氏停住了脚步,看着这偌大的殿宇,“翊坤,翊坤,连坤都不没有,要翊坤有什么用呢?”
“主子!”
凌兮慌忙打断了年氏的感慨,衝周围不明所以的奴才们一瞪眼,“看什么看?都去干活!”
凌兮扶着年氏进了暖阁,采兮上前接了斗篷,“小主今儿见到太后没有啊?咱们做的点心,也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
凌兮衝采兮摇了摇头,采兮这才发现,年氏似乎不大高兴。
“主子?”
“你出去吧,这里我伺候就行了。”
凌兮衝采兮道,采兮点点头,给年氏倒了杯茶放到手边,自己告退出去了。
“主子,您就别多想了。册封是迟早的事儿,您看万岁爷赐您住这翊坤宫,就知道您以后在这东西六宫啊,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年氏嘴角勾了一下,笑的很勉强,“是我贪心不足,总想要更多的。”
“主子,”凌兮蹲下身,握住年氏的手,“如今二少爷履历功勋,大少爷也身居高位,咱们年家如日中天。皇上对您,就算……”
“那与旁人也总是不同的。再说,时日还长嘛……”
“长吗?三十年,论时间长久,谁比得上他?”
“主子,他再怎么得宠,也就是个太监,他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太监了!”
“可他这个太监,”年氏抬起头,“却能让一国之君,拖着整个后宫,迟迟不册封,迟迟不立后。”
“那一准儿是因为万岁爷太忙了!反正,奴婢是不信,万岁爷不立后会是因为一个太监。万岁爷要真有那个心,那整个朝廷的大臣,恐怕都要一头撞死了。万岁爷又不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年氏轻声一笑,抬手摸了摸凌兮的头,“是啊,万岁爷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