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凝见砚池态度反常,双手握拳地揪紧毛毯,惊讶道:“你不会是见光死了逃回来的吧?!”他夸张地跟在砚池身后,故意提道,“哎哟哟,你不是不看脸吗?”
“……”
“你这嘴以后可别漏那么快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亦凝能说会道,砚池向来说不过他。砚池忍无可忍地眉梢一挑,或是一跳,没过一会儿就把白亦凝“揍”得嗷嗷叫。
白亦凝就是一隻缺乏锻炼的网瘾猫,他哪是砚池的对手?他推了推自己的镜框,好不容易从砚池的压製下溜身,举双手投降:“我认输我认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砚池自认不是君子,松了松筋骨:“再来。”
“啊啊啊啊——喵嗝!”
白亦凝变成猫上蹿下跳地躲,最后,一人一猫气喘吁吁,终于消停了。
白亦凝大口喘气,不依不饶地好奇道:“老砚,那什么……他到底是长得多砢碜啊?咱不开玩笑了,你平时也不会以貌取人啊。真不是我说你哈,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一看时间才下午两点,这面基面的时间也够短的。
“你起码要坐满二十分钟,再找个借口离开吧?o肯定尴尬死了,你这人,不带这么让人尴尬的啊……”
白亦凝义愤填膺地帮了好几句,砚池一句都没接。他这才发现砚池的脸上除了不高兴,还显露着点沮丧,全然一副“丧家之猫”的即视感。
白亦凝再傻也知道不能戳人痛处,于是越说越轻声,哼哼着跳到自己的床上趴着了。
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震得外头的白亦凝打了个喵嗝。
白亦凝用猫爪摸了摸自个儿的胸膛,小声嘀咕:“失恋的人脾气就是大。”他小小的猫脸,大大的疑惑,“到底怎回事啊,给老砚气成这样……”
他“喵喵喵”地叨叨个不停。
想不通。
按理说,砚池没有提前表露过自己的心意。那既然没相中,就和以前一样,当个普通朋友相处呗?
有什么好生气的?
白亦凝许久没见砚池不高兴成这样了,他郁闷地跳下床,从桌子一角的零食罐里叼出一条鱼干,边嚼边不怕死地吐槽:“又不是和那个混蛋乔墨去面基,居然还要我删好友?至于吗?小o平时人挺好的……”
他偏不删。
浴室内,水声哗啦啦——
砚池站在淋浴喷头不禁紧绷起身体,深呼吸数次,待冷静下来后,他的脑中来来回回都是灿阳下乔墨推门而入的情景。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乔墨?
自己喜欢了大半年的人,是谁都好,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是乔墨。
砚池深叹一口气,他的恋爱还未开始,就被迫结束。
然而当天晚上。
就在砚池帮白亦凝登录游戏代打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游戏内的私聊。
是o发来的。
砚池奇怪,都发生今天的状况了,乔墨居然还会主动发消息过来?
他想了想,还是点开了。
o:[学长,是你吗?]
乔墨是个识趣的人,他理智地改口了,没再喊砚池“师父”。
砚池的指尖在键盘上碰了碰,收回,没有回復对方。他点击了系统随机匹配队员的排位,等待进入pk赛。
o的私聊又来了。
o:[我看到你在排位,我知道,羊哥每次排位赛都是你打的。]
o:[今天很抱歉,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
砚池心中腹诽,你何止是不会说话?
白亦凝的游戏id叫“北方待宰的小羔羊”,多少有点混字数了。
北方待宰的小羔羊:[嗯。]
得到了砚池的回復,乔墨打字的速度显然快了许多。
o秒回:[下午的考试顺利吗?]
北方待宰的小羔羊:[还行。]
o:[嗯嗯,顺利就好。]
看到“嗯嗯”两个字,砚池泛起一阵恶寒。他没办法将这个说话温柔体贴的o,和那个孤傲大冰山联系在一起。
砚池的态度生硬了不少。
o却像个没事人,继续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并说得十分混乱,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o这个人,一直以来话都不多。
是砚池坚持不懈地缠着对方好久,无微不至地手把手教学游戏,深更半夜地同对方谈心,才将o焐热了,焐熟了。
焐得o一口一个“师父”,字里行间都是“你对我真好”。
细细想来,砚池怎么都觉得是自己诈骗了乔墨。
他悔不当初地抹了一把脸。
看着私聊界面中不断跳出来的消息,砚池沉默着不知道回什么。
的确,游戏中的o对他是很真心实意。
可他不会忘记,乔墨以前对他的态度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