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之站在实验室门口,不太敢看谷泽地说:“你进来吧。”
谷泽:“……”
到底还是破坏了。
进实验室后林霖之关上门,小声说:“对不起,我们以为中午实验室没人的。”
确实没什么人,中午是大家休息的时间,一般不会有人那么勤奋地来实验室。
他立刻承认:“是我不合时宜。”
真的太不合时宜了。
“没有……”林霖之小声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道歉的,之前我不懂事,很对不起你。”
“哦,没关系。”谷泽很大度的回答,“都过去了就不用再提。”
谷泽觉得确实也不都是坏事,甚至柏时言还因为这件事情变得会说话了。
林霖之看了谷泽一会,忽然说:“我那天那个伤确实是被人打的,不敢报警是因为我签了协议,不能报警。”
“怎么还有协议,不能报警?”
林霖之的笑容很苦涩,“其实一直没说过,我父母都是赌鬼,欠了很多钱,我从小就在别人的歧视目光里长大,我们那个镇子上都知道我家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不喜欢跟我讲话,渐渐的我也不爱说话了,慢慢养成现在这种性格。前些天我接到电话,说我爸妈又欠了很大一笔钱,我还不过来了,赌场说不还就要砍手砍脚,我试着报警也没什么用处,警察上门调查的时候我父母根本不配合,因为赌博是要被抓走的,他们根本不敢承认自己赌博。况且我们那种小镇子就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听说,有种来钱很快的方法……”
谷泽衝口而出:“被人打就来钱很快?”
林霖之顶着谷泽的目光,缓缓点头:就有些有钱人会有奇怪的癖好,就喜欢打人,会出很多钱,找人自愿给他打,签协议不报警……”
“我实在是欠的太多钱没办法了,就同意这件事情,找中介帮我找了个下家,很快就找到了。”
“对方没碰我,就,就打……”林霖之说得很艰难,“我出来后中介说我这还算好的,他遇到过一个,开价50万,出来的时候身上掉下来几块rou。”
谷泽:“……脑震荡可比掉rou严重。”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可能林霖之从小养成的性格就太懦弱了吧,换了是他应该会坚持不懈地报警举报,但很多事情不是当事人,没有设身处地的在那个环境里呆过,没有资格帮当事人做决定。
不过看林霖之现在这么说这件事情的语气,谷泽问:“解决了?”
“解决了。”林霖之点头,“钟万山帮我弄的,他之前发现了我身上的伤,问我怎么回事,我不说,他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可怕……”
谷泽也觉得,钟万山看着就像是脾气不好的那种人。
“之后他不知道怎么的调查出这件事情了,帮我解决,我父母……”
林霖之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我父母已经送进监狱。”
谷泽张了张嘴,感觉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现在这种时候语言都是空洞又无力的。
他转而问:“所以你跟钟万山这一来二去,是变成了恋人吗?”
说到这个林霖之倒是不好意思了,“没,还没,我,我还是有点害怕他……”
“不如你试着凶他一下,看看他会不会反抗。”谷泽这个狗头军师格外不靠谱的建议,“你看到他不会反抗之后应该就知道他在你面前只是个纸老虎了。”
林霖之呆了,“这样……的吗?”
谷泽不客气地窃喜起来,忽然有种带坏好学生的感觉。
林霖之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乖的人,钟万山要是有天发现林霖之不乖了,不知道会不会找他算帐。
下午在实验室搬砖时他收到了柏时言的回信:嗯
泽: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
泽:两个0在一起真的没前途
柏:。
泽:?
柏: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生活,柏拉图
泽:那我的手是白费了吗?
泽:牛nai好喝吗?
柏:可以吃些水果,考虑苹果草莓香蕉之类
泽:……你居然嫌弃上了
他有点想吵架。
泽:你在撩架?
柏:没
柏:要手术了
谷泽看着柏时言说要手术的事情,忍不住回:早上跟你吵架,你说要赶时间有门诊有手术,中午下午也一样,晚上你回来又说要多休息没时间吵架
泽:所以你说说看,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跟我吵架?
大概是晚上六点多时,他收到了柏时言的回復:什么时候都没有时间
柏:所以不要跟我吵架
泽:我有理由怀疑你在道德绑架我,利用我不能耽误你治病救人这点,让我忍气吞声
柏:你忍气吞声了?
泽:某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