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后,一个谷泽熟悉的,曾经听过的女性声音在电话里面说。
“柏时言,听说你还在跟那个男生交往。”
谷泽挑眉,“还在”这两个字用得很微妙呀,莫非柏时言的家里面不知道他们曾经分手过。
柏时言很平静地回答:“是。”
“我不同意。”柏母的语气格外坚决又冰冷,“你立刻分手。”
谷泽:“……”
他原本以为,柏时言的母亲对自己儿子的态度可能会温和点,但结果还是这样。
怎么说呢,有种把儿子当下属,还是那种不会反抗的下属的感觉。
“不。”
“立刻分手。”柏母厉声说:“我还能当你是我儿子,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柏时言很淡定地回答:“那你就别当我是你儿子了吧。”
“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柏母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我是你的母亲,你居然敢这么顶撞我!”
谷泽坐在旁边听着,不合时宜地想,这个扯着嗓子喊的模样还挺像他那个小县城里经常出现的骂街的人。
虽然不太贴切,但他想起了“无能狂怒”这几个字。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柏时言,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跟他分手,我会让你连工作都没有。”
柏时言对此很平静,“相信以我的能力,在哪里都能有很好的生活。”
“我会告诉你们院长你是个同性恋。”
“我也会披露集团内幕,相信股价跌停的速度应该比我被辞退的速度更快。”柏时言停顿片刻,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够似的,又补充一句:“况且院长不一定介意这种事情,医院里同性恋多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被柏时言否定了一切办法,谷泽更加感觉到了无能狂怒的气息。
“柏时言,我是你的母亲,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应该感激我,应该听我的!”谷泽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是在尖叫,“你敢这么做我就敢毁了你。”
柏时言的表情没什么波动,隻说:“养我是你的责任,不是你能控制我的理由。”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会想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他很快就挂上电话,看到还没来得及掩饰表情的谷泽,问:“你都听到了?”
谷泽觉得这种时候说没听到也很矫情,干脆点头:“都听到了。”
“她脾气本来就不好。”柏时言说,“又是在更年期就更加暴躁,难以沟通。”
“那个什么……”谷泽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将来会不会也有更年期?”
“怎么?”
“就是如果你将来更年期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听说这玩意遗传。”
柏时言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如果我是这样呢?”
“那我就只能买个隔音耳塞,当作没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老攻又不能扔出去
心态
在谷泽印象中,柏时言的母亲是一个鼻孔朝天,性格又格外冷漠又高傲的人,他从没想过对方歇斯底里的样子。
“难道人真的都会变成很可怕的样子吗?”
“不一定,分人。”柏时言回答,“但控制情绪其实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年纪越大Jing力越少,可能会存在情绪控制不好的情况。”
谷泽现在还很年轻,不理解上了年纪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上了年纪会怎么样。
“我不想变成那么可怕的人。”谷泽说,“我不想变成不认识的自己。”
“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做好情绪管理。”柏时言回答:“不要变得连自己都陌生。”
谷泽觉得柏时言说得很对,“我努力做好。”
“如果我做不到……”谷泽犹豫了下,“那你也戴着耳塞,别听我唠叨吧,等我人找中年,努力做个不唠叨不油腻的中年男人。”
“尽量。”
“喂,你的尽量是什么意思?”
“就是尽量做到的意思。”
做不到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分了么。
今天回去柏时言在做饭时,谷泽从网上找了本书,看情绪的自我修养,希望能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这一晚,他们谁都没有聊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等过了衝动那个年纪,谷泽也慢慢明白一个道理,他很难强行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尤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想法,除非那个人自己想通。
就比如说他的导师,很多时候会让他做一些他看起来是很没有希望的研究,但他也没办法改变导师的想法,又要指望导师高抬贵手让他顺利毕业别延期,就只能按着导师的想法去做。
如果柏时言的父母是这么固执的人,那么他们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
但谷泽现在觉得对方也影响不到他们什么,都不在一个城市生活,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