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奢求太多,一点点就行了。
他开始“胡思乱想”。
但他第二天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因为柏时言下手实在太狠。
次日早上,他跟柏时言去医院,周末的医院人明显少很多,他们一起走过稍显昏暗没开灯的门诊区域,来到医生办公室。
他看到柏时言桌子上的肛-门镜,手术剪,消毒用的东西,肝都颤了,结结巴巴地问:“那个,一定要剪吗?”
他是不是又要经历痔-疮手术后那可怕的恢復过程了。
柏时言一边戴手套一边问:“现在上厕所还流血么?”
“几乎不流了。”
“嗯。”柏时言又说,“趴上去。”
谷泽只能老老实实地趴上去,之后就看到柏时言用碘伏给器具和手套消毒。
谷泽:“那个什么,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轻一点好不好?”
柏时言仿佛没听见,隻说:“趴好,脱裤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搞什么色-情交易,听这话非常污。
然而实际上是——
冰凉的棉签在给他消毒,消毒后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肛-门镜朝他捅-来,谷泽手都抖了抖,进去的时候险些叫出来,紧紧抓着床单。
好痛。
要不是需要保持最后一点形象,他真的好想叫出来。
他趴着,看不到柏时言在他背后做了什么,只能听到大约是一分钟过后,柏时言说:“还好,rou芽很短,只需要简单修剪。”
于是他看到柏时言就直接去拿手术剪消毒了。
他声音都在颤抖,“等等,不给我弄点麻药什么的吗?”
柏时言淡漠道:“用不着。”
谷泽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物体伸进去——
“咔嚓”
格外轻的声音,轻到仿佛不存在,然而他瞬间疼得咬着床单“呜——”了一声。
柏时言的手是真的快准狠稳,他的痛苦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对方,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都剪完了。
“好了。”柏时言又走到桌边,拿了药放进去,说:“今天只能吃流食,明天就好。”
谷泽缓了几分钟才缓过来,疼得眼眶都是红的,气喘吁吁地控诉:“柏时言,你是不是故意报復我当年说要分手的事情,弄这么疼,麻药都舍不得打!”
“你怎么那么狠心,自己用过的地方就这么直接上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现在不剪,我将来都用不了
大材小用
柏时言将一次性医疗器具扔到专用的垃圾桶里,平静回答:“你想多了。”
“需要修剪的地方很小,用麻药会影响肌rou的收缩和恢復。”
谷泽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穿好裤子,在想他跟柏时言之间真的还有复合的希望么,对方这么绝情,应该是不爱了吧。
他叹气,觉得这个狠心的男人不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柏时言重新拿起记事板,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在办公室呆着别乱走,我去看几个病人,回来再看你伤口的愈合情况。”
柏时言走了,谷泽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又疼又惆怅,觉得他距离追到柏时言这条路越来越远了。
柏时言从前追求他时是这样的么?
不是。
他高中毕业,柏时言追他都是殷勤地接送他上下班,虽然没什么讨好的笑容,但最起码态度很温和,会请他吃东西,也会带他出去玩。
现在倒好,脾气越来越冷硬了。
也许大概因为……他真的是昨日黄花了吧。
他忽然想起一句诗:红颜未老恩先断
虽然不是那么符合他现在的情况……但也可以类比一下。
快十二点时,柏时言看病人回来,放下记事板跟他说:“脱裤子。”
谷泽没Jing打彩地躺在床上,拒不配合。
柏时言低头看了他几秒,忽然在他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谷泽:!
这是他们从前谈恋爱时柏时言经常做的动作,他抱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问:“你……为什么打我,咳咳,打我屁-股?”
柏时言隻语气凉凉地问:“需要我帮你脱么?”
谷泽一颤,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之前柏时言帮他插尿-管的事情,不敢挑衅对方的权威,迅速脱了。
他也不知道柏时言是怎么看的,只听到片刻后对方就说:“可以了,穿上裤子走吧。”
谷泽穿上裤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弄疼了刚剪完的地方,感觉一抽一抽的疼,想起从前的事情,忍不住嘀咕:“你说你怎么这么绝情,用过的地方动刀子,舔过的地方插管子,你是不是没有人性。”
柏时言觉得脑壳疼,无奈地问:“……你说完了么?”
谷泽:“……说完了。”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