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时言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谷泽以为他们回到了没分手的时候。
谷泽有点不懂对方的意思了,他耽误了柏时言的事情,但那个事情不是工作?
那还能是什么。
“以后不要乱吃不卫生的东西。”柏时言嘱咐,“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我。”
谷泽乖乖地点头,其实还是不明白柏时言刚才为什么不开心。
但柏时言没有继续解释了。
回到办公室,谷泽接着挂水,柏时言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
为什么生气……
大约是很无力吧。
无力谷泽的术后恢復期又要延长,无力自己没有看住人,无力谷泽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找他帮忙……
也许,对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也十分无力。
挂完水,谷泽吃了小米粥,柏时言让他起床准备回去。
他跟着对方走出办公室,不经意回头看了眼,忽然发现办公室的门上挂了个“请勿打扰,有事电话”的牌子。
他险些笑出来,柏时言这每天是要被多少人打扰,才能挂出这样一个牌子呀。
回家后,柏时言交代:“腹泻变严重,或者有呕吐头疼等情况叫我。”
谷泽点头,看着对方进了房间。
周末他吃了两天的小米粥,总共拉了十来次,腹泻总算是慢慢好了。
这期间他没吃药,周日时柏时言不知道怎么的直接把输ye器从医院拿来,让他在家输电解质,连医院都不用跑了。
……有个医生在家里可真是方便。
当然也真痛苦,换了别的医生可能会给开点药什么的意思一下,但柏时言判断他不需要,可以自己抗过去,就真的不给他开药了。
拉得虚脱时他都在想柏时言这是不是挟私报復,报復他从前提分手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心里想想,不敢直说。
毕竟小命还在对方手上。
周日晚上症状明显减轻,他松了一口气,跟柏时言商量:“留置针可以拿掉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柏时言:“电解质要输三天。”
谷泽:“那我明天还在家输ye?”
“去我办公室。”柏时言回答,“没有人看着你,你会偷吃。”
谷泽试图保证:“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偷吃,这次我绝对会注意的。”
因为不注意不行呀,拉了几天,感觉原本愈合了不少,平时都不怎么疼的痔疮又开始疼了,他可不想再忍受割痔疮后恢復期的痛苦。
柏时言就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句。
谷泽主动投降:“好的,我去。”
真是怕了柏时言,怎么感觉他给自己找了个监工的牢-头。
周一早上,他跟柏时言一起去对方办公室输ye。
车上,他还是有点忐忑的,试探着问柏时言:“那位雷教授还在办公室么?”
“在。”柏时言回答,“我跟他说过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还好。”
谷泽其实主要担心一件事情,“那个,如果那位雷教授再问我们之间的事情,可该怎么办?”
柏时言这次没回答,给了一个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
谷泽:“……”
真的体会不到。
冷漠、无奈又带着点复杂的目光,真的不知道让他怎么回答。
柏时言周一很忙,给他弄好输ye就走了,走的时候雷教授还没到办公室。
大约八点时,雷教授踩点进了办公室,看到谷泽在输ye,先对他笑笑,问:“谷泽,是么?”
谷泽点头。
雷教授:“柏时言怎么这么不会照顾人,居然还让你得急性肠胃炎了。”
谷泽实在不好意思让柏时言再背这口黑锅,主动说:“雷教授,其实我们都分手了,是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你们分手了?”雷教授惊讶地看着他,随后低声呢喃,“难怪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
谷泽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不过……”雷教授忽然话锋一转,表情里有种八卦的兴奋感,“既然你们都分手,那柏时言现在应该是单身,可以给他介绍对象了。”
“嗯,男的女的都介绍几个。”
谷泽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上了年纪的人都这么热衷地给单身的小辈介绍对象吗。
“那个……”谷泽低声问,“你们都不知道柏时言有没有对象吗?”
怎么听雷教授这个意思,还以为他跟柏时言一直在谈着。
重逢后他刻意忽略的一个问题,现在彻底被摆在他面前了。
柏时言到底是不是单身。
他感觉应该是的,因为这些天他没有看到对方有任何出门约会或者打视频的迹象。
他跟对方谈恋爱那会,是每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