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肛-门镜结束,他又经历了一轮指检的创伤和折磨,等所有都完事,他只剩下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忍痛的力气。
“伤口恢復尚可。”柏时言似乎是在说医嘱,“但有些肿,我会让人送来消肿的药物。”
谷泽勉强提好裤子,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你在这里呆着。”柏时言说,“别乱走动,我查完房会回来。”
谷泽忍不住吐槽:“搞得好像我现在走得动一样。”
他现在的状况是上完厕所都得躺在床上缓个把小时才能继续走路。
柏时言一边将用过的一次性手套扔在垃圾桶里,一边说:“新生的肌rou和神经组织通常会在一个月内长好,从前痔-疮手术的住院时间在15天左右,现在因为床位紧张缩短到三天,而患者的恢復期通常是一个月。”
谷泽:“……”
他还要忍受敌人长达二十五天的残-酷折磨。
柏时言很快就拿着记事板离开,他躺在床上缓着。
因为是周末,上班的医生不多,医生办公室的区域很安静。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处照到屋子里,灰尘在光线下飞舞,谷泽躺在床上,有点困了。
一阵敲门声忽然惊醒他,他听到门外有个女生问:“柏医生你在么,论文上有件事情想问你。”
谷泽身份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隻好扬声说:“他不在,应该是去查房了。”
门外的女生有些疑惑,“你是谁?”
“……他朋友。”
“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谷泽也不知道能不能,迅速发消息给柏时言,有个女生找你,说是论文上的事情,能进办公室么?
几秒内没得到回应,他隻好说:“抱歉我不能决定,要不然你等他查完房再来吧。”
“哦。”
他听到一阵远去的脚步声,女生很快就离开了。
谷泽晒着太阳,又陷入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但刚享受没几秒,又有人来敲门了。
“柏医生,请问你在么,我是你之前带过的规培生刘仲文,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谷泽无奈地又说了一遍:“他不在,去查房了,有事等他查房回来再来说吧。”
刘仲文很快就走,谷泽隻好继续汇报:有个规培生刘仲文,有问题想问你
汇报完无奈地继续培养睡意。
然而在他第三次快睡着时,门又被敲响了。
第三个人敲了几下门,之后说:“柏医生您好,我是一厂的药代,之前跟您说过的……”
谷泽有点暴躁了,大喊:“他不在,去查房了,有事等他回来再找他。”
门外一阵安静,过了几秒钟,药代走了。
他忍不住给柏时言发消息:真的有很多人来找你,这次又来了个药代,你查完房快点来处理这些事情
而谷泽的睡意被赶跑,整个人处在一种想睡又睡不着的难受状态,郁闷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走廊上看风景。
医院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现在三甲医院为了节省地方,四栋楼围在一起都变成一个井口的形状,中间还有什么患者服务中心,十分拥挤。
又是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他很无语,在想又是谁来找柏时言的,结果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护士。
男护士手中拿着几盒药,看到他之后立刻说:“这是柏医生让我给你拿的消肿的药。”
他从男护士手中接过,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男护士笑得大大咧咧,“要谢就谢柏医生,他一直很照顾你,之前还特意托我多照看你,这次还给你检查开药。”
谷泽:“……哦。”
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
从前交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异地,但柏时言一直挺照顾他的,现在就仿佛和从前一样。
男护士走后,他终于收到柏时言回的消息:知道了
他站了一会儿后重新回床上躺着,又躺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柏时言从外面走进来,脱下白大褂,说:“可以走了。”
谷泽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忙,这么短的时间里三个人来找你。”
“还好。”柏时言轻描淡写地回答,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走吧。”
谷泽问:“你需要处理一下刚才的那些事情么?”
“哪些事情?”
“刚才找你那几个人。”
柏时言淡淡道:“不是所有找我的事情我都要立刻处理,不然我有三头六臂都不够用。很多事情只会在工作日处理,只有病人和……”
他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谷泽跟着柏时言走到停车场,渐渐的也确实感觉现在穿紧身牛仔裤走路很别扭,加重疼痛,干脆对柏时言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这附近的商场买条裤子。”
柏时言打开车门,对谷泽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