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
“七点半走。”
“哦。”
他回答完就打算回房间定闹铃什么的,没想到柏时言在他身后说:“换药。”
……你t怎么就忘不了这个事情。
他气得咬牙,但转过去时还是努力挤出扭曲的笑容:“行吧。”
临睡前,谷泽又觉得肚子闹腾,默默走到洗手间,接受敌人接近半个小时的折磨,无奈地发现……真的更疼了。
伤口不是应该慢慢长好么,怎么居然就更疼了。
醉掉。
他扶着墙走出去,感觉伤口处还在一抽一抽的疼,肌rou不自觉地收缩。
“需要开塞露么?”
他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吓得魂飞了一半,转过头去才看到柏时言的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对方正穿着睡衣站在门框边。
“不用。”谷泽果断拒绝,“我这样就好。”
柏时言没说话,盯着他看,没有戴之前见过的眼镜,英俊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目光锐利。
谷泽听到柏时言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问他:“你为什么不想接受医疗建议?开塞露可以一次性排空,比一天上三四次厕所要好很多。”
谷泽脸上有点挂不住,没好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天上了三四次?”
虽然他的确上了三四次吧……
“智能马桶连接我的手机软件。”
……他懂了,可以记录他使用的次数,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吧,但这事关尊严,尤其是让人尊严扫地的东西。就比如,你肯定不会去吃什么乙烯雌酚片。”谷泽撇嘴,“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别来要求我。”
柏时言面无表情地关上门,似乎不想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乙烯雌酚片如此神药,我交往时怎么就不知道呢
柏时言:我吃了,你用什么?
谷泽:我可以用玩具
柏时言:?
谷泽:没有,无事发生
迟到
昨晚有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争执的小插曲,谷泽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时,还在想今天要怎么跟柏时言吵架才能发挥好。
但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柏时言似乎忘了昨晚的事情,让他坐在椅子上等早餐。
这次的早餐终于正常了点,变成了全麦麵包片,煎蛋和牛nai。
都吃完后,又是一次换药,他继续踩着小碎步出门。
今天算是他术后第四天,实不相瞒他确实更疼了,尤其是上完厕所后,他很崩溃。
剧烈的疼痛让他走路很慢,又是可怕的小碎步。
柏时言大步走到电梯前,静静地站着,没有按下去的按钮,似乎是在等他。
谷泽好不容易蠕动到电梯前,等柏时言按下按键,想趁着这个气氛还算和谐的时候商量一点事情。
但还没等他先开口柏时言就说:“你复诊完去办公室等我,中午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谷泽立刻拒绝,“我自己回来就行。”
车开去医院的路上,谷泽尝试着开口:“那个,这些天的住宿费和餐费怎么算?”
“还有……”他声音嗫嚅着,还是问了从昨天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只不过问得很轻,“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柏时言专心看着前方的路,仿佛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谷泽坐在副驾驶座上,悄悄看了驾驶座上的柏时言一眼。
柏时言微微抿唇,线条冷硬,面无表情。
……看起来还蛮凶的。
谷泽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坐车,不招惹司机。
等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后,柏时言才语气冷冰冰地回答问题,而且隻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跟我算帐,算得清楚么。”
谷泽:……
他记得当时愤怒分手,回到当时读书的h市后就将对方送给他的东西一股脑地寄回去,之后努力忘掉这个人。
但这其实只是他们纠葛的其中一部分,从前交往三年多,早就算不清了。
出了停车场,他跟柏时言是两个方向,他往肛-肠科走,赶着医生刚上班,第一个进去复查。
复查依旧是很羞耻的撅屁股姿势,医生看了眼伤口恢復情况,表示很不错,还跟旁边规培生一样的年轻人说:“记录,伤口恢復良好,开药,塞栓剂……”
谷泽默默地穿好裤子,接过医生给他的处方,打算离开,就听到医生又问自己:“你跟柏医生真的还挺熟的?”
谷泽:“……还好吧。”
医生笑了笑,又说:“我觉得应该不止是还好,他挺关心你的,特意来我这边问过你的情况,问你为什么得痔-疮,病情怎么样,还隐晦地让我多照顾你。”
谷泽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反正不是那么痛快。
“我感觉你们关系应该不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