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其中之一,”神晔承认地大大方方,“邀月山附近,有以前堪神剑的气息,我闻着味儿来的,进邀月书院,也是因为少将军你。”
华胥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家族以往的风格,素来是自力更生、自生自灭,受伤了就自己爬回来,流落在外就自己找回家的路,他以往爬过不少次,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能闹出这么大阵仗。
神晔叹了口气,道:“我不干涉少将军的决定,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往家族捎封信吧?家主、家主夫人、还有华胥君,他们真的很担心你。”
华胥低垂着眼睫,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晨光熹微,天色渐明。
谢逢秋醒来之时,天已经大亮了。他一睁眼,瞧见侧坐身边的一抹雪白身影,登时诈尸般挺身而起,嘴里嚷道:“华胥!没事吧没事吧!那个神经病没伤到你吧?!”
谢逢秋将他翻来覆去打量了好几遍,华胥才无奈道:“歇着吧您老,我还用不着你Cao心。”
瞧见他浑身上下无血迹,面色红润如常,谢逢秋这才放下了一颗提了老久的心,吐气道:“还好还好,没让他伤着你……”
话音一转,他忽而‘娇弱无力’地倒在华胥身上,“嘿呦喂……华胥,我疼死了,你快哄哄我,快给我吹吹,浑身上下都疼,我不行了,我要死掉了……”
他这一叫唤,华胥还没来得及说话,先把另一个人喊醒了,徐应明自昏睡间醒来,揉着郁结的胸口,即使神晔喂了药,恢復依旧需要一段时间,此刻仍旧脸色雪白,茫然间四下一扫,打眼扫到华胥,登时发出跟谢逢秋一样大惊小怪的叫嚷:“华胥学子!没事吧没事吧!那个黑衣人没伤着你吧?!”
华胥忍无可忍地朝他们竖起手掌,道:“我好得很,你们担心自己吧。”
徐应明比谢逢秋稍微好骗一些,闻言便不再追问,低低地“喔”了一声,撇开眼睛去扫量四周。
“神晔学子呢?他去哪儿了?”
华胥摆弄着面前的瓶瓶罐罐,那些都是神晔临走前交给他的,各式各样都有,他从其中择了两瓶恢復灵力的,递给两人一人一份,“他的任务完成了,回家了。”
“哈?”徐应明茫然地睁大眼睛,愣愣地伸手接过华胥递来的药丸,“……回家?可我们不是还在执行委派吗?任务什么时候完成了?”
谢逢秋思绪灵泛,觉得这其中兴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一面吞水咽下药丸,一面若无其事地道:“神晔跟我们不一样……回头再跟你解释……”
他嘴上如此说着,可糊弄完徐应明,他立刻紧张地在华胥耳边追问:“发生了什么?”
华胥不爱瞒他,索性将昨晚他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宜都复述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其中微不足道的部分,譬如神晔因寻他而来到书院,譬如他托对方带回去的那封家书,譬如他那句“不日归来”的口信。
总之,他把涉及到离别的环节通通忽略掉了。
谢逢秋听完,毫无怀疑,叹道:“看不出来啊,叶子背景挺大的,他这一走,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见面了……诶?他走了书院不会过问吗?”
“他的入院证明是临时的,书院高层知道他的情况,他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华胥说着,见谢逢秋唇畔有一点方才吞咽溢出的水珠,抬手替他抹掉。
姓谢的立刻被这片刻温存衝昏了头脑,嬉笑嗔骂地凑过去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掉马甲的,接下来就是大家不断掉马甲的过程……(开玩笑开玩笑)
抱歉抱歉,今天家里停电了,断了一天的网,晚上才来,为了蹭玄学,我把今天的更新设在九点……
为表歉意,双更。
天光:叛逃者
修整完毕,三人凑在一块儿盘算接下来如何。
徐应明叹了口气,道:“整晚没有任何消息,柳家二老一定急疯了。”
华胥微微点头,旋即起身,踩灭星点的火堆,道:“走吧。”
“去哪儿?”
谢逢秋帮着拾掇好地上的瓶瓶罐罐,看了他一眼,忽然若有所觉,“华胥,你是不是知道那柳二傻子在哪里了?”
谢逢秋猜得倒真没错,放在往日,华胥多半是懒得搭理他的,但今日他微一思忖,一反常态地给他递了个温和的讚赏眼神。
“骨碌碌……”
谢逢秋吓得药罐子都掉了,他惊道:“华胥!你刚刚是不是对我抛媚眼了?!”
“……”
媚你大爷。
华胥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那片刻温情便如碧水照影、昙花一现再也窥不见了,只见得他撇过头去,面无表情地解释起来:“那黑衣人应该先前便在这镇上生活,昨日情急之下,他可能会随便把柳修竹塞一个地方,但已经过了一夜,不可能还放任在外,此刻他能量紊乱气息驳杂,极不受控,就算要“享用”撷香,也一定会下意识地找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谢逢秋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