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下的魔族,要达到□□的目的,其一便是发泄,譬如说杀人,饮血,总之越疯狂越好,但这是下下策,更好的办法是,寻求极其Jing粹的天地能量,还未转化为灵力清气、那种集天地荟萃而生的灵物,用以平衡。彩衣镇的这一个,如果当真是魔族,镇上人心惶惶,他却仍旧我行我素,若非人傻胆大,十有□□已经是他能量失衡的临界点了,想要不发疯,今晚这府上就算是龙潭虎xue,他也必须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徐·最大cp粉头子·应明:他们好恩爱啊!
天光:撷香
“我有一点不明,”听到这儿,徐应明提出了他的疑问,他微微愁着眉,“从之前得来的消息看,他自始至终紧紧盯着柳家,却又未伤一人性命,那他究竟是选了上上策,还是选了下下策呢?”
三人一齐看向华胥。
后者微微蹙着眉,低眉沉yin着,神色间略有挣扎,仿佛是觉得这件事过分残忍,好半晌才带着不忍地开了口:“不是盯着柳家,他盯的是柳修竹。”
“嗯?”谢逢秋道:“这倒确实,闹鬼一直隻闹他一个……但那二傻子究竟有什么特别的?难不成这魔头偏好天真无邪的类型?”
华胥无语:“……姓谢的,你嘴上积点德吧。”
说罢,他叹了口气,在远处灯火通明的主宅上扫了一圈,那里爱子如命的柳老爷和柳夫人正胆战心惊地坐着,片刻都不敢分神,他们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儿子毫不更事地坐在一旁,天真地捧着灯笼玩儿。
凡人命苦,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窥探苦难背后的真相,有些事情若宣之于口,带来的究竟是照亮茫茫余生的指引,还是无法接受的天崩地裂,谁也不得而知。
“我没说,是因为怕柳家人接受不了。”
华胥缓缓道:“任何一片土地,繁衍了千万年之久,总会有些特别的存在诞生,天地间的能量大多蕴藏在山川河流、刀戟神物中,生灵须借助气海丹田,以及种种奇妙的功法,将能量纳入体内,从而转化为所有物,但有那么一种人,他们不需要修炼,不需要丹田气海,他们的躯干血rou,便是由极其Jing妙纯粹的能量凝成。”
他说到这儿,谢逢秋骤然想起那日经楼里他一口带过的所谓‘鼎炉’,大诧:“是我——”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华胥猛地出言打断,摁下他指向自己的手,“这种人,在修仙界有个统一的说法,叫“撷香”,名称虽然附庸风雅,但本意却不大上得了台面,通俗来说,就是引人采撷,皮厚rou香。”
“皮、皮厚rou香?”徐应明吓得口齿不清,结巴道:“难道还有人会吃他们不成?”
“……那就看觊觎他们的人,下不下得了嘴了。”
“撷香”世所罕见,百年一遇,华胥当时随口敷衍谢逢秋的“饲料、鼎炉”并非谬论,在修仙界的上层,曾经有一段时间疯狂掀起过借用“撷香”修炼的歪门邪道,因为他们不仅血rouJing纯,自身对天地能量的提炼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下乘点的,食其血rou,稍微有点文雅脾性的,不喜欢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就研究出了九九八十一种玩法,譬如双修、炼丹、或者是直接摄取能量,隔断时间养一阵,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最后还是高高在上的五大家看不下去了,他们是天地的宠儿,对此种修法嗤之以鼻,悄悄派人暗中查访,制定相关律法,加以约束,如此过了好些年,众人渐渐觉得如此血腥与清心寡欲的清修之道有违,渐渐变成了旁支末流,这阵“撷香”掀起的火才得以浇灭。
华胥年少时听夫子将过这段历史,但在所有的记载里,无论史官对这种修法鄙夷、支持亦或是中肯,他们的目光,永远停留在那些掀起此道的仙门大家上,少数者可能会看到此一道流传对后世的影响,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将受害者,那些“撷香”的苦难铺陈纸笔。
顶了天也就是一句叹息着的:“孽啊……”
最苦的不是被斥骂、被厌恶、被举世唾弃,而是忽视。
悲伤抑或痛苦,通通都没有人在意,你血rou被分食,或许还没那些人的自甘堕落引人谈资。
天地赐予了最珍贵的宝物,可却没有赋予同等的保护宝物的代价,那么此人终生都将是个悲剧。
华胥这段历史简要概括了遍,复而轻声道:“集天地荟萃而生的灵物……“撷香”便是其中最顶级的一种,我们假设,这个魔头一开始选的是下下策,然后他随便挑了镇上最富庶的柳家,但他行至府邸内,却忽然觉得能量充沛,于是循之而去,看到了于他当时而言极富吸引力的柳修竹。”
“他应当是个见识低微的魔物,是以一开始他并没有看出柳修竹的真实身份,只是时常来掠取一定的能量以供己用,但事不过三,他被柳家人发现并盯上了,但明知是陷阱,还是不得不兜头往里撞,因为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復。”
华胥条分缕析地讲了一堆,几人却兀自沉浸在先前的“撷香”历史中,久久无法自拔。
神晔倒是没什么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