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不耐烦了,很有可能会把谢逢秋撇下,自己一个人先下手为强,谢逢秋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进去,拦都没来得及拦,“诶不是——”
老鸨立刻放弃了他,兴高采烈地跟上了这神仙似的小公子,“这位仙人,您看你平时喜欢什么口味的,春娘我保管给您安排得舒舒服服,或者是您要自己挑?最近有一批新鲜的,要不,送来给您尝尝鲜……”
华胥停下脚步,略略思忖,“不用那么麻烦,我要你们楼里最好的,嗯……新鲜的也给我来一份吧,我打包带走。”
“打、打包?”春娘惊叹于仙人们的说话艺术,小心试探道:“是,要带她们离开这里,以后都跟着你的意思吗?”
春娘觉得华胥说话艺术,华胥也觉得她说话过分优雅,不就是两份菜吗?还用上了“跟着他”这种词汇了。
“是的。”
春娘得到肯定的答覆,激动得嘴都瓢了,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下去准备,但、但是,仙人,您真的不需要验一下货吗?”
华胥蹙眉,扭头看她,心道:现在打包前都流行验货了?
少将军仿佛与世界脱节。
“那就验吧,”一想也是,万一饭菜不好吃呢?提前验验还是很有必要的,“我赶时间,麻烦快点。”
谢逢秋进门的时候,被门口热情的姑娘们阻拦了片刻。就这么片刻功夫,华胥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秋哥现在想拿根面条上吊。
他呕得老血都快吐出来了,心中是满满的悔不当初——没事跟人家聊什么聊!这会儿好了,把华胥弄丢了!
他一面担心华胥细皮嫩rou被那些虎狼似的姑娘占了便宜,一面又担心华胥自己把持不住,轻易失了赤子之身,心中急得火烧火燎的,沿途凑上来的姑娘差点被他大力掀翻!
好不容易揪住个小厮,谢逢秋这样那样严刑逼供了一番,小厮涕泗横流两腿打战,给这个煞星指了通往后院雅间的路。
谢逢秋甩手松开他,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赶。
另一边,华胥被婢女引着,毫无所觉地在雅间落了座。
直至这时,他才发觉这小楼的气氛有些古怪了,不提来路上那些略显怪异的声响,这雅间的布置也十分怪异,吃饭的一间小屋子,有床就算了,床还忒大,床沿笼着若隐若现的红纱,烛台造型Jing致,香炉袅袅燃烧着,整个房间充斥着柔腻的香味。
华胥不悦地皱了皱眉。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进来两个衣着单薄的小婢女,步履袅娜地走了两步,往他面前的桌上,摆了一壶酒。
华胥暂且压下心中的疑窦,问:“菜呢?什么时候能上?”
两个小婢女对视一眼,咯咯直笑,其中一人盈盈一拜,柔声道:“仙人莫急,妈妈正叫人准备着呢,这是我们玉香楼特有的好酒,仙人不妨先尝尝。”
另一人掩唇娇笑,闻声应和道:“对的对的,妈妈特意让我们嘱咐仙人,这酒啊,‘强身健体,生龙活虎’,喝了直让你觉得赛神仙呢!”
华胥将这句话四舍五入一下,怀疑得直皱眉,“……这酒还能有益于修行?”
两个婢女笑作一团:“那要看仙人‘修’的是哪种了!”
她们说完便走了,华胥拎起桌上的小酒壶,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他心想:这不是一家黑店吧?
这样一壶其貌不扬的酒,竟也敢打上有助修行的旗号。五大家这些年的管理如此松散了吗?
他又小心地探查了片刻,毫无收获之后,倒了一杯澄澈的酒ye,踟蹰着放到唇边,正要亲身尝尝。
却说谢逢秋,他只知道华胥在后院,却不知在哪一间,隻好大张旗鼓地一间间推开了看。
看了一路下来,满眼都是不堪入目的情景,yin哦喘息此起彼伏,秋哥生平第一次,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匆匆离开。
他红着耳根抱怨:“天杀的华胥,以后一定要把你锁在屋子里,看你还乱跑……”
他又推开一间房,里面有一人,清清冷冷地坐在中央,衣衫端正,周围没有莺歌燕语,洁白的衣衫与这yIn声秽语的花楼格格不入。谢逢秋仿佛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差点喜极而泣,“我的天爷啊,可算找到你了!”
他三两步跨进去,走到一半,忽然看见他递至唇边的一杯清ye。
他顷刻间僵在原地,一刹那脑子里纷纷扬扬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落在曾经心念一闪的‘助兴酒’上,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本能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盏!
“你干嘛?”他动作太急,洒了华胥一手酒ye,后者皱着眉甩了甩,冷声问道。
“不能喝!”
谢逢秋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喝道。
华胥闻言抬眼,不解其意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喝?”
他一问,谢逢秋就不知如何答。谢大爷脸皮厚了半辈子,此刻却不好意思在这人面前挑明那二字,隻好侧面迂回:“这酒,它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