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身兼数职,附赠叫醒服务,挨个推开他们的门将他们从温暖的床上刨出来,手里拿着根细枝条,赶鸡仔似的将他们赶到院子中央,谢十六一见那枝条,吓得瞬间清醒了,凑在谢逢秋耳边惊恐道:“哥,那个不会是用来打我们的吧?”
谢逢秋黑着脸,并不是很想说话。
“……放心,这个不是用来打人的。”学长慈眉善目,宝相和蔼地对他们说道:“书院讲究因材施教,用爱感化,并不轻易体罚,大家不必惊慌……复试即将开始,此次试题很可能用得上诸位之前执掌的灵器、符咒等,因此调整规则,各位须得在一炷香时间内整理好你们要带上的物品,符咒不超过十张,一品灵器只能选择一样,辅助类的器物在上述条件下酌情增加至三样,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带。”
睡眼惺忪的学子们听到这话,瞌睡虫霎时全跑了。
“带灵器,真的假的?”
“这不好吧,万一出事怎么办……”
“像我这种一没灵器二没符咒三没辅助的三无人员,岂不是吃了大亏?”
另外两个三无人员默默地看了出声的那人一眼,双方交换了下视线,后者如遇亲人,惊喜道:“你们也,一穷二白?”
谢逢秋想起房里的那根铁棍,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我们跟你不一样。”
“……”
“稍安勿躁,”学长抬手往下压了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次试题特殊,书院定会做好保障措施,具体的规则等我们到达复试点会有导师统一讲解,现在大家要迅速地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我们即刻出发。”
学子们三三两两议论着散了,谢逢秋没什么好收拾的,他跟谢十六加起来也才才一根铁棍。
谢十六跟那根铁棍大眼瞪小眼,无比忧愁:“哥,你确定,我们真的能凭着这东西杀出重围?”
这般对他们极其不利的情景,谢逢秋也不好再吹一些无所顾忌的牛皮,隻得想了想,然后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别怕,大不了回家种田。”
谢十六:“……”
他们动作很快,到院子里集合的时候,除了低头记录着什么的学长,就只有那位百无聊赖蹲在树边数蚂蚁的一穷二白三无兄,他两手空空,但看起来心态还挺好,见他们走过来,还很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好啊,我的朋友们!”
他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油纸包,层层掀开后,竟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我叫神晔,叫我叶子就行,我打听过了,这次的复试书院不备早饭,也就是说我们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是我刚刚从掌事的嬷嬷那里求来的,一人一个,垫垫肚子。”
神晔毫不藏私地将包子递到两人跟前,谢十六正觑着他哥的脸色,后者黑了一个早晨的脸终于在食物的香气下缓和了点,大手一捞,半点不客气将包子往嘴里一塞,哥俩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说道:“兄弟,好兄弟!”
谢十六也拿了一个,一边嚼一边嘟囔道:“神,还有这种奇怪的姓啊……”
神晔笑了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说话的间隙,陆陆续续有人从小筑走出来,三个难兄难弟凑在一起,看着那些人手上闪闪发光的灵器,啧啧称奇。
“秋哥,”神晔十分上道,三言两语就挑准了自己的定位,问道:“没有灵器,那你们灵气练得怎么样?”
谢逢秋不答反问:“你呢?”
神晔非常实在:“我很垃圾。”
“……”谢逢秋再如何也无法说出“我也垃圾”四个字,于是他想了个折中的说辞,道:“我……尚可。”
神晔却天真地误解了他的意思,立刻肃然道:“秋哥,您昨日的英姿还历历在目,请今日继续大杀四方吧!我将听到您的名字响彻整个考场!小弟我别的不求,只希望您能在闲暇之余对我略略伸出援手……足矣!”
谢逢秋犹豫了下,恬不知耻地打蛇上棍:“叶弟莫怕,有我在,今日咱们兄弟三人,就是这考场最靓的崽!”
神晔感动:“秋哥……”
“叶弟……”
还算清楚他有几斤几两的谢十六:“……”
少年:凭虚镜另有天地
第三场终试的考试地点,设在书院最大的演武场,众人随着学长到达的时候,已经有许多比他们更快的队伍找好位置站定了,偌大的演武场热热闹闹的,认识的学子们小声说着闲话,还有许多维持秩序整理考场的学长们不停穿梭,带队的学长们手里除了枝条,不知何时又多了个小木牌,正面刻着一个数字,背面却各不相同,有二字的,有三字的,谢逢秋眼尖,瞥到负责他们的学长,背面刻着“春和”二字。
他平素漫不经心,可脑子还算好使,立刻就意识到,这大概就是这位学长的名字——当真是和他这个人一样慈祥亲切。
他这样想着,春和学长恰巧转过身来,微笑恰到好处,语速不急不缓:“这次的试题格外特殊,由于时间限制,书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