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非常做作地往边上挪了挪。
华胥憬静静地盯着他,有些烦躁,“你又犯什么毛病?”
谢大爷摇头晃脑,“我这病好多年了,你有药吗?”
华胥憬:“……”
这人病的不轻。
他沉默下来,汝嫣隽侧耳听着动静,感觉自己看见了世界大战的前兆。
要打起来了?他要帮谁呢?少将军跟家主交好,可长使脾气不太好,太偏向他会不会不高兴,啊,真是令人为难呢……
正当他自作多情的时候,华胥憬默不作声地站起了身。
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兔子也不扒了,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然后他就看到少将军走了过来,也不废话,抬脚就往谢逢秋身上一踹!
谢逢秋正半蹲着给兔子烫毛,脚下没着力,生生给这一脚踹了个仰倒,差点兜头栽进火堆。
“我Cao……”
“Cao什么Cao?!滚远点!”华胥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升腾的火光映出他面上的不耐烦,“想干嘛?!做饭?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二三数吗?一边儿凉快去!”
谢逢秋:“……”
谢大爷沉默良久,默默挪开了。
汝嫣隽:“……”
啊,果然他还是思考自己怎样在战乱中活得长久更实在呢!
如梦:秋哥被妖怪抓走了
华胥憬平时话少,可若是惹急了,能分分钟能炸成□□桶。
谢逢秋作天作地作生命,唯一不敢惹的,就是□□桶状态下的华胥,那真的不是开玩笑,会死人的。
刚才叫嚣着“离我远点”的谢大爷,现下乖巧地抱着膝盖坐在边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华胥憬熟门熟路地把清理好的兔子叉到火上,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动作,活像等爹妈投喂的小朋友。
谢逢秋做饭约等于投毒,熟悉他的人从不敢让他碰厨锅碗瓢盆,倒也不是手有多残,只是这位大爷脑回路清奇,总喜欢搞点创新。
一盘简单的蛋炒饭,他搁完油盐rou沫葱姜蒜,又觉得这样体现不出他高超的技术,非得加点别的,手边有料加料,没料就放配料,等东西端上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成了一碗蛋花饭粒杂烩汤。
可能甜死,可能咸死,怎么个死法,看谢大爷今天的心情。
华胥当年天真无邪,错付了一颗真心,为自己的愚蠢付出过极大的代价,死去活来过很多回。
现在他成熟了,绝对不会让这样威胁生命的事情再度发生。
华胥憬拿着配料往半熟的兔rou上洒,野外条件简陋,这一点点盐粒还是他们买大饼的时候从老板娘那磨来的,他洒完了,一转头,见自己身边一团黑峻峻的影子。
“……滚远点,别碍事。”
他二话不说,冷酷无情地赶人。谢逢秋的目光从兔子移到他的脸上,嘟囔两声,不情不愿地蹭远了点。
他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想挽回一下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主要是不甘心就这么老实地听华胥的话,“……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汝嫣隽:“……”
华胥憬懒得理他,他算是明白了,这人隔三差五犯次病,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治了,汝嫣隽却没忍住,发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质疑,“长使,这兔子……是你捉回来的。”
谢逢秋一脸正气地摇头,“那怎么能叫捉呢?它找不到家了,我于心不忍带回来打算给它爱的关怀,可你们这两个残忍的人,却剥了它的皮,吃了它的rou!”
说着,他似是不忍地低下头,“太血腥了……”
“戏收收,别让我打你。”
火焰滋啦滋啦地烤着,华胥憬把兔子翻了个面,谢逢秋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盯着他火光中线条流畅的侧脸,好半晌,意味不明地笑道:“小将军,你长得那么好看,嘴里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呢?人与人之间相亲相爱不好吗……”
“……我警告你,把小字收回去。”
“嗯?”谢逢秋歪了歪头,装作不解地说道:“小?什么小?哪里小?”
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华胥憬身上,从秀气的眉眼,到凌厉的下颌线,一寸一寸地扫过,最后落在他盘起的两腿中央,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看着也不小啊……”
华胥憬放下了烤兔。
华胥憬掏出了匕首。
华胥憬Yin森地看着谢某人,咬牙道:“你真的想死吗……”
那匕首被他攥在手里,即使在黑夜里也寒光闪闪,谢逢秋目光落在他手上,沉yin两秒,果断投降,“是我的错,是我谢某人不知天高地厚,小将军,大家都是兄弟,不要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狗屁的小将军!叫我将军!”华胥憬忍无可忍,怒吼。
“好的将军,明白了将军。”
汝嫣隽:“……”
好好的一顿晚饭,被这二人耽误了半天,吃饱喝足之时,天幕已经完全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