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就要怪我!如果不是我离开……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该死!”
拍拍拍——
闫文忠愧疚难当地甩了自己几个巴掌,满脸的颓然悲痛,他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呜呜呜~不,是我,是我该死!一切都是我们父女的错!月云,我会用我的余生去赎罪的,你放心,林阿姨我已经接她出院了,以后我会把她当自己的亲妈一样照顾,希望能够补偿你们受到的伤害,呜呜我、我不知道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不仅仅害了林阿姨还害了你和文忠的孩子呜呜呜……”
林柔摇着头,越说越激动,对着卢月云出事的方向哭得声嘶力竭,还因为心中不断加深的愧疚而跪在地上磕头,没有收住力道,隻五六下就被地上的小石子磕破了额头,流了几滴血。
“好了你别磕了,今天是月云和孩子的头七,我们好好给他们烧纸钱,让他们在地下安安稳稳,能投个好胎,来世美满不要再受苦了……”
闫文忠宽慰着林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从手边纸箱里抓出一把元宝纸钱放入即将被风吹灭的火堆中。
“嗬,可我真的对不起月云,我也对不起你啊,这个罪孽我是一辈子都赎不清了。”
林柔低着头,白色的路灯下照得她面色蜡黄,看得出这段时间她过得并不好。
两个人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忏悔落泪,却不知道他们身前正站着两个Yin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而这诡异的一幕都落在了局外人关越的眼中。
香烛纸钱的灰烟飘飘荡荡在空中,关越眼看着那些香火慢慢钻入那两个Yin魂的鼻腔中,滋养了神识混沌的Yin魂。
卢月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供奉的香烛给了她力量,仿佛瞬间驱散了她浑噩的神智,让她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无珠的白瞳诡异地转了一圈后眼睛才恢復正常,她缓缓低头,看到了跪在她面前的男女。
“闫文忠……林柔……原来,你也背叛我了……”
Yin魂颤抖低沉的话语,除了关越再无一人听见。
空旷无人的街道凉风忽起,Yin冷的气息吹在二人身上,也吹灭了供奉的两根蜡烛。
“月云,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林柔,走吧。”
烧完了最后的几迭冥币,闫文忠看已经过了零点,差不多该回去了。
“好……”
林柔擦干了眼泪点点头,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不少,站起身慢慢地跟着闫文忠离开了。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卢月云周身的气势猛然变化,煞气聚集,趴在她脚边的婴魂害怕颤抖,抱着自己的小手不敢动弹,仿佛预知到了什么危险。
随即就在下一刻,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抓在了他的头顶,婴魂害怕地开口啼哭,嘹亮的哭泣声锐利刺耳,关越双目微凝,有些意外地看着卢月云对孩子的动作,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到那孩子的Yin魂被卢月云完全地吸收进了她的魂体中,Jing魄融为一体,原本米白色的宽大孕妇裙瞬间变得鲜红一片血气衝天。
就在这时关越才明白,为什么在车祸现场时天空中弥漫的那片血气会突然不见了,人身在天地间,生死之际能够感应自然,生时一口气,死时一口气,卢月云就是在死去的瞬间含了一口怨气,那片Yin冷的血气因她而生自然也可以为她所用。
这七天她一直在消化那些血煞之气,今天又受了香火,增加了力量,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这么快离开这里,可她竟然为了心中的怨念而吸收了孩子Yin魂的力量,孩子的Yin魂不管如何都是最Jing纯的,吸收之后她自然就可以瞬间变成厉鬼。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变化,卢月云成为厉鬼之后立刻就趴到了闫文忠的身上。
卢月云的曾经逐渐清晰起来,也许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还没等到白雾袭来关越就将一枚五帝钱扔到了地上,随后任由白雾包裹住了自己。
在他消失之后,卢月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过来,面对昔日的场景她心中除了仇恨之外不做他想,现在她只要解决了关越就可以去杀了林柔和她的孩子,她曾经的痛苦她要林柔千倍百倍地偿还!
衝入迷雾,再次去搜寻关越的身影,而关越又不断辗转了几个场景,每到一处他就抛下一枚五帝钱,随后再进入另一个白雾之中。
收服
一路的奔跑让关越出了一身汗,唇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撑着自己的腿喘息了片刻,关越抬头就看到了今天早上在酒店林柔出事的一幕。
神思倦怠的林柔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喝口水,台上摆放着一面简易的椭圆化妆镜,走过去的瞬间她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余光扫过却发现镜子里的人换了面孔。
年轻美丽的卢月云出现在了镜子里,还在轻轻地对着她笑。
“啊!”
被镜子里的卢月云吓得惊叫一声向后退去,再看向镜子里却又只剩下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