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香盈果满车, 谁家少年润无暇。为采蔷薇颜色媚,赚来试折后庭花。半似含羞半推脱,不比寻常浪风月。回头低唤快些儿, 叮咛休与他人说。”
这是一首坊间流传yIn诗,勋贵高门豪族家里公子, 因着管得严,平日不许去ji坊等地, 家里虽说配了丫头, 却规矩极大, 既要节製,又不许婚前闹出私生子来, 少不得找了清秀美貌书童、小厮泄火。
也因此这龙阳一道,倒也渐渐时兴。
但也不过是偶尔养养书童,捧捧戏子,有些胆大又彼此情投,也会在同窗间下手,与那家贫读书少年们厮混, 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是哪家浪荡子,喝了几杯马尿,竟然就敢口花花到昭信侯身上了, 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主人家,意yIn起来。
姬怀素心下暴怒, 却听到对方又犹不知足, 仍和一旁人勾肩搭背,趁着醉意说话:“早听说昭信侯散漫大把使银子,捧那白玉麒,今日那白玉麒一出来, 一双眼睛,隻往那台下小云侯爷那里看,啧啧,当我们所有人都是瞎子呢!”
“要我说,小云侯爷,肯定是下面那个……你看到他身旁那个胡儿义子没,那样孔武有力,啧啧那条腰就是俗称公狗腰……”
姬怀素听到越说下去越发不堪猥亵,不肯再听下去,上前一脚就往对方后心招呼,狠狠一蹬!
对方猝不及防被这一蹬直接照脸往恭房粉墙上啪地一下脸砸了上去,他头晕目眩,鼻子立刻流下血来,两眼金星直冒:“谁……”
然而他头皮一痛,姬怀素扯着他发髻,先直接将他又往墙上直搵了几下,看对方满脸鲜血,几近昏迷,直接往恭房里头扯去,然后将将对方头直接按入了粪坑内。
他站了起来,慢条斯理整了整适才一通暴力弄皱衣裳,又看了眼那嘴贱男子身旁满脸惧怕同伴,冷冷道:“若是下次再如此嘴贱,就只能往京兆尹送,按妄议宗室论罪,到时候就不止吃这一嘴了,刺配边疆吃土去吧。”
他还往恭房门口那清水池子里洗了洗手,才斯斯然走了。
却不知这一幕,却落在了偏僻角门旁槐树下不起眼角落里站着人眼里。
等他走远,一个娃娃脸青年男子走了出来,微微鞠躬向Yin暗处行礼:“还拿人吗?”
“就按姬怀素说办,送京兆尹锁拿,核明身份,即放边疆,按妄议宗亲论罪。”角落处转出来一名男子,眉目冷肃,赫然却是姬冰原。
高信一挥手,几名侍卫如狼似虎衝了进去,将两名男子提鸡鸭一般地拎了出来,几下就已捆绑结实,麻核堵上嘴巴,又嫌其污秽惹了主子眼,直接黑布套头,就这么拖着从角门利索无声地离开了园子。
姬冰原身侧罗采青深深低头:“皇上先请往清水廊那儿去歇下,那里之前收拾好给侯爷歇息,很是干净。”他心几乎都在抖,这位爷微服前来,也不往前头去,隻说正好有空,随性前来,不必惊动客人,隻从角门进来,往里间和侯爷叙话即可,哪知道才进来一会儿,就遇上两个头脑发昏下三滥,在主人家吃酒,就敢在主人家胡沁起来了!
他刚想上前喝止,姬冰原就已沉着脸阻止了他,才让高信上前拿人,然后就看到姬怀素那位爷踹了上去,明明是一温润如玉斯文君子,没想到上手就这样狠!
那股子狠劲,那个眼神,他在后头听到那沉闷撞墙声音,都一阵发毛。
姬冰原却问:“吉祥儿捧哪个戏子?叫白什么?”
罗采青汗都滴下来了:“皇上,侯爷有次在戏园子里和旬阳郡王卯上了,旬阳郡王想要为难那戏子,侯爷替那瑞清班白玉麒解了围,那武生感恩,便也为侯爷演了几场,因着侯爷想演出好看打戏给皇上消遣,和他也学了半个月戏,来往稍微密了些,赏银也给厚了些,其余并无别情。”
姬冰原面无表情,没再继续问话,隻淡淡道:“头前带路吧。”
罗采青隻得小心翼翼前面引路,往清水廊走去。
清水廊是修建在荷花湖边水廊,一带敞亮长轩,房间既明亮清净又分外凉爽,风吹过阵阵荷花香,十分舒爽。
姬冰原隻带着丁岱、高信走过水廊,才走过一间窗边,却听到里头传来一句话来,语声清朗磊落:“侯爷,让玉麒伺候您宽衣吧。”
罗采青脸色一青,刚要咳嗽,肩膀却已被姬冰原按住,罗采青转头,姬冰原已伸手一挥,高信已上前将罗采青给拉了出去,直远远走回了岸上。
廊下只剩下了姬冰原和丁岱。
里头云祯在说话:“不必了,江宁呢?叫他来伺候行了,你刚才说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是旬阳郡王还在为难你吗?”
白玉麒道:“江宁小哥去后头给您倒解酒汤去了。旬阳郡王不曾再为难小,虽然偶尔也会来听戏时候说几句酸话,但也没再和之前一般明着砸场子了,毕竟侯爷您出面了,便是宗室子,也不敢再和您作对呢。这些日子劳侯爷照应,玉麒感恩在心,一心隻念着要报答侯爷。”
云祯显然酒多了,嘴上说话有些黏着不清楚:“你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