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町倒是觉得稀奇,追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帮他?”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既然她不需要,那他就不再多过问。
许斯晏将平板关上,扣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昏黄的夜灯照亮这一小片的天地。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二点。
沈町看着他,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目前她接触到的许斯晏,一直都是一个——
虽然算不上温柔,却也很尊重人且绅士。
为什么网上都会传他是个很可怕的人呢,这些传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理解。
她抱着这个疑问缓缓钻入了被窝,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温暖和柔软将她包裹,她蜷了蜷身子。
就当她快睡着的时候,身旁才再次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下个礼拜,我会出差。”
沈町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
出差?
她本能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小绿芽,已经生长的很长了。
她不确定的问:“多久啊?”
“半个月,就在s市。”
半个月应该可以撑到吧?
沈町瘪了瘪嘴,她嘟哝着再次躺了下去,过了好几秒,她才试探性的开口:“那你可以早点回来吗?”
“嗯?”
接下来她便不出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希望他早点回来就行。
不然她真的怕,他还没回来,她的生命值就到头了。
许斯晏见一旁的女孩不说话,他缓缓侧过脸,却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垂眸,阖上双眼。
“好。”
-完-
◎我给你暖手◎
沈町并没有听见许斯晏说的那一句好。
她是沾到床褥和被子就会产生睡意的体质,这会儿躺在被窝里,听着耳畔时不时传来空调的呼呼声,还有身旁男人的平缓的呼吸,没一会,她便睡着了。
深夜静谧,房间的落地窗外,时不时飞过的萤火虫发出微弱的光。
一轮皎月隐匿在云层后,细密的雨点逐渐从天幕上落下。
墙上的钟表发出咔哒咔哒,颇有节奏感的声音,彰示着时间的流逝。
沈町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她还很小,约莫八九岁的样子。
那时候的孤儿院有不少孩子王,他们都喜欢聚众欺负孤儿院里比较弱小的孩子。
沈町小的时候身体并不好,是个药罐子。
某一天的冬天,她得了重感冒,外加本身体质就弱,院长妈妈便不允许她出门,严令她呆在房间里。
但她小时候很调皮,爱玩,她会趁院长妈妈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广场那边去看雪。
那一年雪下的很大,冷风呼啸,整座城市都被纯白冰雪覆盖。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很快就被孤儿院的那群孩子王注意到。
他们把她骗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趁她不注意都跑开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
她很少出门,方向感极差,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回孤儿院的路。
被厚重积雪覆盖的马路上荒无人烟。
她白皙的小脸儿被冻的通红,带着冰碴儿的风肆意吹过她娇小的身躯。
就当她实在忍不住,想要坐在马路边放声大哭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得很邋遢,头髮蓬松的散在脸边,看不清表情。
他肩膀上背着个麻袋。
麻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装,被冷风吹得在背后胡乱飞舞。
“小妹妹,一个人吗?你的父母呢?”呼啸的冷风里,他的声音听不清晰。
沈町脸上的泪痕早已凝固,生疼。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邋遢的男人。
隻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像是下水道里垃圾混合的味道,让人作呕。
她记得院长妈妈和她说过的,不能理会陌生人的事情。
心里很快就升起了警惕心,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掉头往回走:“我爸妈就在附近,我要去找她们。”
那男人跟了上来,那双隐藏在蓬乱头髮后面的眼睛正渴望的看着她,他又问:“你多大了?”
“”她没有回答。
他依旧跟着她,像是逗她玩,又问:“你不是说你父母在附近吗?怎么没看到她们。”
“她们马上就来了,我我给她们打电话”
说完,她就想掏出院长妈妈给她的儿童电话,可还没来得及掏出来,身旁的男人就有了动静。
他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边,他掌心放着一块抹布,那抹布上有迷药。
她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了孤儿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