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晏坐在房内,他微垂着眼睫,微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在发光。
咔哒一声,屋内的房门被人打开。
沈町走了进来。
男人这才抬起眼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抿了抿唇,面色平静,又恢復了往日那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模样:“他走了?”
“嗯。”沈町点了点头。
她就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肤冷白,透着健康的粉色,稍长的卷发垂在胸前,她身形纤瘦,凸显出一丝破碎感。
许斯晏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语气淡淡:“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嗯。”她应了一声。
许斯晏觉得她的状态有点儿奇怪,不吵不闹的,不像平常的她。
不过他也没有多管,他浑身都是冷汗,黏腻的难受,也没有什么力气,隻想赶紧洗澡休息。
沈町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浴室,等他将浴室的门关上,她才亮起眼眸。
刚刚周帆说的话,她一句不落的都记在了心里。
许斯晏病发的时间不确定,如果是白天,还能有人照看他,那如果是凌晨,半夜呢?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病发了,他行走又不方便,怎么办?
沈町觉得,自己得靠他活下去,那自己也得为他做点儿什么。
许斯晏从浴室出来,身上氤氲着热气,漆黑的发丝半shi,穿着纯黑色的浴袍,将他的肌肤衬得更白,大片的胸膛裸露在外面。
他一出浴室门,就敏锐的察觉到,躺在他房间沙发里,那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好像是一坨被子。
随后,从被子里钻出了一个脑袋。
女孩缩在被子里,眨巴着双眼看着她,她的双眸明亮,拱了拱被子,笑着说:“我把我的被子拿过来了,我在这儿看着你,你晚上万一不舒服了,可以和我说。”
话毕,她的目光很快的在许斯晏裸露在外的那一片胸肌上擦过。
哇,美男出浴。
她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许斯晏虽然双腿不能行走,但他肯定平常没少进行上半身的健身。
男人眼眸漆黑似点墨,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原因,他的眼眶泛着水光,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他薄唇轻启:“不用,我不是小孩子。”他可以照顾好自己。
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早就习惯了疼痛。
沈町却不听,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吸收生命值和照顾许斯晏,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她肯定不会走的。
她耍起了无赖:“我不要,我就睡在这儿,不会打扰到你的。”
许斯晏:“”
他没说话,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她。
他面容隽秀,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
沈町心里莫名有点儿发怵,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得寸进尺了?
许斯晏之前对她的这么点纵容,应该是给她面子,毕竟她们两个人是夫妻的关系。
但是如果她一直得寸进尺的话
完蛋了,她不会要被
“来床上睡。”一声清冷磁性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脑部。
沈町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拍了拍床沿,眸光平静的看向她,没有丝毫的不耐,又重复了一遍:“来床上睡。”
沈町还是没动,她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她能听的吗?
许斯晏说什么?居然让她去床上睡?
许斯晏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敛了敛眉心,淡淡道:“我不想传出去,许斯晏让自己的妻子睡沙发。”
哦。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愧是商人,什么事情都想的全面。
沈町乖巧的把自己的被子搬到了许斯晏的床上,他的床很大,睡下两个人足足有余。
她爬到他的床上躺下,许斯晏也做到了床沿,伸出手将自己的腿搬到了床边。
他的腿很修长,如果不是双腿残疾,他站起来肯定有一米八五差不多高。
沈町又想到了刚刚周帆说的那些话。
许斯晏的腿难道真的没有被医治好的可能性吗?
在她走神之际,许斯晏已经躺了下来,他身上充斥着沐浴露的清香,弥漫在她们二人之间。
沈町难得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虽然是两个被窝,互相之间不会触碰到。
她和许斯晏距离靠近,手腕处泛起灼热的感觉,那条绿色的线就像一条生机盎然的绿芽一样,缓慢地往上生长着。
这是在吸收生命值的意思。
她心里一阵喜悦,看向一旁的男人,他的侧颜线条完美,鼻梁很高,她笑着调侃说:“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的,不会吵到你。”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