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晏老爷子病逝。
上周,戴柯窃取到了姜氏机密,季明川终于锁定了晏振。
既然身世是晏振泄露的,那就是他在背后Cao控自己的人生,做引路人。
晏振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他找到亲人,拿到姜氏的继承权,在晏氏有一定的话语权,一定是捏着什么他想不到的东西,等他站到足够高的位置再拿出来。
晏氏最近一出接一出,晏为炽在秘密查找晏振的动向,他也在找。
各有目的。
季明川理好白衬衫的衣领:“陈雾是不是在你手上。”
晏振想过他从哪个地方,哪个细节,哪一年开始盘问,万万没想到是这个,跟他们之间的来往毫不相干的事情。
那是假消息,是他小弟用来麻痹外界的神经。
有的派系主子斗败了,残留的部下忠心耿耿等着为他报仇,以为这就是机会,其实一出头就入网。
没想到季明川也……
晏振几乎可以断定,季明川不是今天才知道他的藏身地,应该会先派人监视,再另做打算。
仓促现身,是怕陈雾死在他手上。
晏振那双仿生眼闭了起来,亲手辅起来用作傀儡的小辈,不是他那个小弟的对手。
而且极大可能他暴露在季明川的势力下,都是小弟一手安排。
“白眼狼,当初在股东会上持同意票的都是我的人,他们为了你成了明牌。”晏振瞪着季明川,苍老的面部有几分冷意。
自己的派系成员嗅到危险产生内乱,部分老东西为了自保,私下紧急脱手股权拿到真金白银前往国外逃命。
股权被几家外资收了。
那几家外资和etnl为首的三家一样,也是他的小弟控股,一次性收入囊中。
季明川对这个话题无动于衷,不领情不动容,他没得到陈雾的消息,便换了个更重要的问题:“你知道我的隐疾是怎么来的。”
晏振忽而怪异地笑了起来:“我不但知道你的隐疾相关,”
他的腿脚并非不能活动要坐轮椅,能走,就是有点慢,在楼上被打的。
就在他穿过大半个客厅,坐到一副山河兵马图前的椅子上的那一刻,他说,“还知道你的生母是谁。”
季明川的瞳孔紧缩。
“意外吗,是该意外。”晏振拿出在楼上塞到衣服里的照片,两根皮皱长了不少老年斑的手指夹着照片,稳稳地举起来。
照片上是坐在车子前排的晏玉心夫妇,后座的保姆抱着婴儿。
晏为炽把原本要再等一等才显露的,最为期待的流程拎了出来,裹着他在晏家内外经营策划多年,算盘落空一切都成泡影的怨恨。
“这是你的生母。”他指着那个保姆。
季明川的面部不显半分波动:“你说是就是?”
他的白衬衫领口扣到顶, 严丝合缝地束着脖颈,年轻的面孔,多情的眉眼, 整个人犹如瓶子里的标本, 各项数据都完美, 却并非活物,没有一丝人气。
“那我去年在权威机构做的亲子鉴定算什么?”
晏振指尖一松, 照片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你觉得呢,外甥。”
后面的称呼用的语调带笑,嘲讽至极。
季明川拂了拂西裤上不存在的灰尘:“我看你当我是弱智。”
晏振的怨恨换成了逗趣, 长辈対待强自镇定, 殊不知尾巴早暴露了的小辈:“心里慌了吧, 怀疑了吧, 不敢相信吧。”
下一刻就徒变尖锐:“棋子也分摆位,你是给老么当垫脚石的,要是他一开始就合老爷子的意, 那你连垫脚石的位置都落不到。”
季明川还是一副平静的湖面姿态。
无论晏振往里面投掷多重的石头,都不起一点波纹。
“也不想想,你的母亲如果真是晏玉心, 我凭什么一路推你走,送你进上流, 进姜氏,再进晏家,晏氏?难不成是我跟她兄妹情深?”晏振抄底搅翻了湖水。
湖面卷出漩涡。季明川眯起了眼睛。
“底层小人物爬上来的时间也不长, 不能完全参透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晏振转头仰视壮丽大气的山河兵马图, “晏家不存在重男轻女,也不看能力, 那看什么,没人知道,没人能揣摩出来。我跟晏玉心一母同胞,我是她哥,她有股权,我只有股份,兄弟姐妹在普通人家最后会成为亲戚,在晏家就是陌生人,她有的,不会给我。”
这番话说得很平,没有裹上不甘与讥讽。
在大家族,手段才是决定一切的唯一标准,那些个哭哭啼啼的求饶,咬牙切齿的谩骂诅咒只有废物才会有。
“那时候老么被剥夺继承权,晏氏刚开始内乱,正是鱼龙混杂的时候,我发现了中考后来首城一中门口徘徊的你,就是那么巧。”
晏振抚摸图上的兵马,仿佛能感受到一场厮杀的开始,或是……结束。
“你的眼睛像晏玉心,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