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贴着袖口,冰冰凉凉的。
这边的集市和国内卖年货差不多,一个个摊位整齐摆放,很热闹,小孩坐在大人肩上,情侣手牵手,朋友互相拍照……
陈雾在圣诞礼品的摊位前逗留了不少时间,最终还是买了两顶圣诞帽。
晏为炽偏头,他是不会戴的。
不然他的髮型就没了,头髮也白打理了。
一两分钟后,其中一顶圣诞帽出现在晏为炽头上,他站在戴了另一顶圣诞帽的陈雾身边,面前是在烤架上翻滚,滋滋流油的烤肠。
陈雾看得两眼发直,走不动道。
“前面有旋转木马,我去买票。”晏为炽把陈雾帽子上的小白球拨了拨,“你在这等我。”
陈雾眼珠都不转的:“噢。”
一副随便哪个颜色的麻袋都能套走的样子。
晏为炽一步三回头,他很快就买了票回来,发现陈雾在跟几个金发碧眼的男女说话。
他不禁想到那年春桂,他们去二手市场买鱼缸,陈雾不肯进他的圈子就溜了,之后给他打电话说不小心碰碎了一个外国人淘的碗,问他能不能过去,无助到要哭了。
不过一晃眼,陈雾就陪他从十几到了二十几。
“阿炽!”陈雾扬起手朝他挥动,救星似的。
晏为炽挑了挑眉,还是会依赖我。
旋转木马是梦幻的紫蓝色。陈雾吃完烤肠走到一匹白马前跨坐上去,晏为炽在他旁边。
叮叮叮当当当的圣诞歌唱了起来,木马开始旋转,很慢很慢。
陈雾抱着扶杆:“我以前没坐过这个。”
晏为炽别扭又新鲜,谁不是第一次。
回去就在日历上画记号。
木马悠悠地转着,陈雾舔掉唇上的烤肠香味,视线里是一圈圈点缀的彩灯:“阿炽,这个是按时间算的,还是按圈数算的?”
“五分钟。”晏为炽道。
“这么短的啊。”陈雾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坐着木马。
有父母追着小朋友拍视频拍照,小朋友软糯糯的笑声充斥在这片童话小世界。
陈雾忽然说:“我小时候想坐,好像是五块钱一次还是十块钱一次,但是要排队要等,就没坐成。”
晏为炽从木马上下来。
陈雾奇怪地喊:“阿炽,你去哪?”
“再买几张票,让你多坐几次。”晏为炽阔步走进人流。
陈雾:“……”他自语,“这也要帮我补回来啊。”
当这个城市的许多人在倒计时点亮圣诞树时,一处小别墅二楼的卧室炙热如夏。
无形的chao水泛滥暴涨,褪去后留下了有形的水迹。
陈雾疲惫地趴在晏为炽腹部,脑袋枕着他长时间的爆发后紧绷不见松软的肌rou,头髮丝shishi的,脸上脖子上有层水光,搭在他胳膊上的指尖泛着淡粉。
晏为炽含着烟靠在床头,手掌抚在他又滑又热的背上,一下一下顺着他纤细的线条摸着。
“你不要摸我了。”陈雾没Jing打采。
晏为炽顿时就拿开手举起来,理亏到不敢反抗。
片刻后,晏为炽颇为小心地试探着重新把手放上去:“渴不渴,我去给你拿水。”
陈雾没有回应。
“rry。”晏为炽掐灭烟把陈雾捞起来抱在怀里,唇在他的耳朵脸颊脖颈上来回蹭着。
这个动作和家里那隻三花没有多大差别。
陈雾呼吸声轻轻的,很无奈也想不通:“你怎么那么有劲。”
晏为炽笑得宠溺又风流:“这个年纪没劲,那不是废了。”
陈雾无力反驳:“可是,”他自言自语,“一个动作持续几百下,打桩一样打很久,不会觉得没意思吗?”
“不觉得。”晏为炽咬他耳垂, “你还数了?”
陈雾缩了缩:“大致感觉。”
“你感觉什么不好,你感觉这个。”晏为炽皱起眉头满身低迷的气息。
陈雾仰了仰脸,刘海扫到他下巴上:“阿炽,你怎么了?”
晏为炽:“我在复盘。”
陈雾:“……”
“我今晚不睡了,熬夜写篇报告做个总结。”晏为炽沉声说完,低头去讨吻。
陈雾默默把他凑上来的脑袋推开。
“再过五年,你男朋友的体力就减半了。”晏为炽有年龄的危机感,“我要多做有氧运动,多健身。”
“你都这么……还要多健身……”陈雾抖了一下,嘀咕着翻身缩进毯子里,怕死了。
陈雾睡了一觉醒来,枕边是空的,他戴上眼镜,捏捏酸软的腰上几处xue位缓解一下,裹着毯子下了楼。
客厅的壁炉里烤着火,桌上有一盘红得诱人的草莓,陈雾拿了个咬掉尖尖,冷冷的甜在唇齿间散开,他把剩下的放进嘴里,边咬边走往西边的小院走。
通过玻璃门可以看到晏为炽背对门口站在河边,不知在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