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段明月呼了口气，他翻了翻通讯录，发现自己对于战队以外的事情，还真挺不关心的。通讯录大多都是些普通的朋友，有些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个简单的英文字符，后面备注个战队和位置，那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否则也不可能和沈言金同赛区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sliver的真名是沈言金，yangold。
他自嘲一笑，找到白大柏的聊天框。
【kw-redoon：hello，白教练，在吗?】
【ftk-white：卧槽，月神。】
【ftk-white：怎啦，如果是想跳到我们ftk，随时欢迎哈。】
【kw-redoon：hg战队，你知道吗?】
段明月以为白大柏的回答无非是“记得啊，我以前执教过的那个战队嘛”一类的。
谁知道那头髮来的回復却让他心头一凉。
【ftk-white：知道啊。】
【ftk-white：那个傻逼假赛队。】?
s5夏季赛，说起来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白大柏很意外段明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担心光用文字说不清楚，打了电话过来
四年前，有了sliver加入了hg战队有了很大起色，白大柏应邀前往担任主教练的位置。
他年纪轻，但早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一圈，看人很准，隻过了一星期，他就很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这个战队，除了那个辅助，已经完全地烂透了。
上野是两个酒rou兄弟，成天挂在直播上恰烂钱，污言秽语一堆一堆地出。
下路ad四处说自己是职业选手，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天天翘掉训练跑出去约会，常常夜不归宿。
中路那个勉强还算个正常人，奈何年纪太大，天赋一般，早就没了心气，行尸走rou一样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只有辅助，刚打职业一年的新人，天赋也相当卓然，英雄池深，什么都能玩。
“当时我就感觉很奇怪啊，按理说这么一块璞玉，不可能甘愿在hg那种垃圾堆里待着的啊，其他战队又不是没长眼睛，怎么会不来挖他……”白大柏摇着头，啧啧感叹，显然至今他的这个疑问都没能得到解答。
段明月在旁边的排椅上坐了下来：“……嗯，是挺奇怪的。”
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当时他笃定了要把yangold接回自己的战队来，和小辅助就差天天捆在一块儿了，其他战队自然不可能看不出这个意思，自然都知难而退。
沈言金那时候想进职业圈，那就只能选择hg这么一个来者不拒的末流战队。
简直……就和前段时间uoow的情况一模一样。
沈言金会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其实是在打烙印吗?未必。
好在，这次自己把人接到了身边。
可是太迟了。
迟了整整五年。
白大柏那头没听出段明月语气里的不对劲，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去那边待了一个赛季就受不了了，要是只是队员不争气其实也就算了，问题是那个管理层，简直是纯傻叉。”
“你说那个队是假赛队，又是怎么回事?”
“月神，你平时不太看这种小战队的比赛吧。”白大柏冷笑一声，“不看是对的，他们那真的是纯恶心人。我本来想着好歹是执教过的战队，遇上了就看两眼，结果那演得，要不是平时就菜得很，在赛场上就能被查。”
段明月皱起眉：“他们收钱了?联盟没查过他们?”
“收钱了就好了，”白大柏那头似乎点了根烟，打火机啪嗒一声，“这也就是上上个赛季的事吧，我看到之后找了联盟熟人去查，结果你猜猜怎么着?结果是，没涉赌，纯菜。”
白大柏觉得荒谬，闷声笑了两声：“菜是挺菜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他们是在集全队之力搞一个人的心态呢。对了。”他说到这里，突然转了话题，“hg那个辅助前段时间退役了是不是?唉，怪可惜的……”
米永辉匆匆忙忙从停车场赶了过来，一到就看到段明月靠在排椅上旁若无人地抽烟。
男人咬着烟，眼睑垂着，神色冷淡，他仰起脖子，露出喉结，吞云烟雾的动作，令他整个人有种颓丧的美感。
米永辉隻极偶尔地见过段明月在基地训练室或阳台上抽过烟，现在看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月神?sliver呢?出什么事儿了?”
“没。”段明月顺手掐了烟，把证件递给米永辉，“去吧，抓紧办。”
“月神……”
段明月看他一眼，看他欲言又止，便隻当他在担心风评问题，指了指一旁的牌子：“放心，这儿不是禁烟区，没人会抓着这件事作梗。”
“……”多说多错，米永辉闭了嘴，接过证件，心想这人脾气真是越来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