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澜回神:“没什么。”顿了顿,又道:“回去后多注意手腕,别训练过度。”
“啊?”peace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话题的跨越,脸上露出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怀疑,“你干嘛突然关心我?”
俞澜失笑:“难道我平时不关心你?听话,带你去吃海鲜。”
peace把手机收回口袋,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
“就……就我俩?”
“你要是想,叫上别人也行。”
“不不不!”peace赶紧摇头,脸颊涨得通红,“就我俩,挺好!”?
忘切小号了
另一边,沈言金已经脱下了队服,换上厚实的羽绒服,背着包通过体育中心后边的小门走了出去。
走出暖气充足的室内,凛冬的寒风袭面而来。他深呼了一口气——自由的味道,竟显得如此可怜。
右手手腕还隐隐作痛,沈言金揉了揉,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啧,不是诈骗,是我,沈言金。”
那头回了什么,他缓下神情,露出一个笑:“嗯,真的好久不见。”
“五年?哈哈,好像是有这么久了吧。”
“对了,我退役了,回家种地了。”
“接我?好啊。我今天下午五点的飞机,估计晚上就到了,放心,我必宰你一顿。”
“……游戏?”
沈言金笑了笑,他一隻手捋着背包肩带,把包往肩上提了一下:“玩啊,当然还玩。”
他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我打车呢,回去聊,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沈言金坐进车内,轻舒一口气。
刚刚电话那边的人是他多年的发小陆辉,说来也实在没良心且不够义气,自从被选进战队,他一个人离开滨城来到云市,五年来竟然从来没想过要回去一趟,连家人的电话都没打过,以前的朋友更是彻底断了联系。
之所以会联系陆辉,还是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实在太好,现在回去是无论如何都得碰上的,还不如先打个电话约个单独的饭局。
沈言金转头看向窗外不断移动的蓝天与白云,天穹是无垠且沧渺的,可是地上,却塞满了太多东西。
该有的,不该有的,洁净的,肮脏的。
却又如此繁华而美丽。
而他,跌撞着追逐,漫无目的地寻找,五年时光,一路荆棘,换得鼻青脸肿,狼狈奔逃。
当初离开家时,沈母就说过不用管,他迟早会自己滚回来。果然一语成谶。
手中手机嗡嗡两声,锁屏亮起。沈言金回神,低头看了一眼。微博提醒,特别关注hg电子竞技俱乐部了您。
顿了顿,他抬手点开。
【hg电子竞技俱乐部:今天,辅助hg- sliver正式宣布退役。我们会永远记住你对hg作出的点滴贡献,前路漫漫,珍重hg-sliver。】
微博很短,连视频都没附,简陋之程度,似乎退役的并不是一个大牌战队的首发队员,而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路人甲乙丙。
沈言金舔了舔嘴唇,打开评论,清一色的欢欣恭喜声,庆祝hg终于送走了sliver这尊瘟神。
他本来想在下面留个“再见”“珍重”什么的,想想算了,人家估计巴不得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别触这个霉头了。
手指一滑,转到个人资料界面。沈言金暂时没想到什么酷炫狂霸拽的新id,便隻把前面的hg两个字母删除,保存了一个孑然一身的sliver。
风吹进车内,他恍恍惚惚地从手机里抬起头,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痛苦?不甘?屈辱?
好像都不是。
心态碎了又碎,比赛跪了又跪。以至于今天比赛时,队友打假讯号故意卖他,送了一次又一次人头时,沈言金对着復活界面竟心如止水。
只是有点感慨,当了五年的队友,却连一场退役赛都不愿让他光荣下场。何必呢?
算了。
后视镜里,司机盯了沈言金半天,才试探开口道:“小伙子,我看你从那边上车,是刚刚看wl比赛出来?”
沈言金一愣,随即应道:“是啊。”
司机嘿嘿一笑:“巧了,我家儿子也喜欢看这些游戏比赛,喜欢的队一输比赛,还能气得不吃饭,这臭小子。”
沈言金说:“是吗?他喜欢哪个队?”
司机朝副驾驶前的摆件一指:“喏,就这个队。”
沈言金抬眼一看,乐了。一隻带着皇冠红披风的小狼崽子威风凛凛地立着,正是他在联盟里为数不多的好友,ounta岳风岭带领的战队wof的吉祥物。
而且还是前年的全国冠军现场限定版,这玩意儿现在在市面上价值可不菲,据说有人五位数重金相求,想不到就这么随意地摆在一辆出租车上充当小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