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有所?长。张明?戈终究有属于他自己?的方法——或许被称呼为手段,或许被蔑称为钻营。张明?戈并?不在意自己?会被如何称呼。
他终究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梦里始终是那场象征权力的、父亲牺牲的雨。在富江副本?后?他依然无数次梦见自己?站在雨中的场景。他走在家主的身后?,没有回头?看一眼属于父亲的棺材——他已经决定不择手段抓住一切权力, 而“父亲”这个词汇已经被消解、变为了?“无价值的牺牲品”之一。
可他在梦里偏过头?时,总会看见黑色西装的青年坐在一座无字的墓碑上。他撑着漆黑的伞,腿很?长,胸前插着一红一白两朵之花, 不怀好意而轻蔑地对他笑。
那是林槐。他想。
林槐已经入侵了?他的梦。他总是能打破所?有的规则。林槐是世外的混乱与?无序,可他不是。
而梦醒来时,他仍在努力讨好着罡风的副团长。他的讨好终究是有了?效果。他与?副团长在任务中偶遇了?倒十字会——一个全是疯子的组织。
这个组织将一个名为“乌鸦”的人奉为神明?,并?宣称要找到他
、吃掉他的血rou……张明?戈注意到副团长对于这群疯子的言论似乎很?在意, 于是在副本?结束后?, 他以“感谢副团长”为由请他到酒楼, 并?不着痕迹地委婉地提起了?“乌鸦”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 或许是因?为副团长已经把他视为心腹,副团长将“乌鸦”的事情告诉了?他。
“乌鸦那家伙以前是辰星的人。陈烈雪口口声声说他是叛徒, 和他划清界限……哼。”副团长带着酒气冷笑道,“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叛徒呢?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这个辰星……”
张明?戈知道副团长因?为多年屈居人下, 对辰星很?有偏见。不过他在意的只是“乌鸦”的事。副团长又说:“其实别?说那些组织,就是罡风也一直在找他。谁不想进入那个‘门’?谁不想成为……‘神’?谁不想知道……他在被整个广场的人围攻后?,进入门后?,发生了?什么?……”
——如果能找到“乌鸦”,定会有很?大的好处。即使不是抓住他,而是只知道部分与?他有关?的消息。
这样的念头?在张明?戈的心底里升起,并?逐渐成型。他对自己?是否能进入“门”、获得强大的力量并?不感兴趣,甚至怀疑那会是一个无聊的陷阱。他只在乎“找到乌鸦”这件事所?意味着的潜在的收益。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明?戈道。
真巧副团长的确与?“乌鸦”有过一段交际。他讲述着自己?与?“乌鸦”曾经在同一个副本?中的经历。在他的口中,那个人真是诡艳又疯狂。张明?戈能听出?他口中对“乌鸦”这个人的厌憎,但更多的却是掩盖也掩盖不住的、难以遏製的瞩目、被吸引、尖锐特殊的气质、无法抗拒的铭记、与?隐隐的……敬畏。
或许大多数人都同副团长一样,是住在一个柜子里的。也就是所?谓的“乌鸦”的深柜。
可通过他的描述,张明?戈却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总在他的梦中出?现,坐在空白的墓碑上,在雨里撑着伞、咧开嘴嘲笑他的青年。
他相信林槐如果出?现在那个场景里,他一定会这样做。他梦中与?思考里的林槐是不会ooc的。
“
乌鸦有什么?熟悉的人吗?”张明?戈打听道,“他有交好的朋友吗?或者?敌人?”
“敌人倒是有一长串……”
说到最后?时,副团长提到了?“天楚”。他说:“说起来,天楚和乌鸦之间?倒是有些关?系……”
“天楚?”
“这两人是出?了?名的对头?。”副团长道。
他说这两人从来是针锋相对,没有任何平静的时候。到头?来他道:“不过他们两人的性子都比较独,能互相打起来也是奇事一件。他们两人真要说的话,比起和彼此,倒是和别?人之间?没有更深的关?系。”
……
这一刻,张明?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天楚”。
“楚天”。
“天楚”是个性子很?独的人,如果他就是“楚天”的话,他和林槐之间?的关?系就很?可疑了?。是什么?让天楚去初级场死缠烂打一名新人,那名新人还有着……
与?传闻中的“乌鸦”一般疯狂的行事作风?
对于旁人来说,要根据楚天舒和林槐之间?的关?系来判断林槐的身份是一条不能成立的锁链。“天楚”和“乌鸦”之间?的仇恨已经名声在外,而不熟悉林槐的人总觉得他在不发疯时都相当的安静低调(林槐:?),他与?楚天舒之间?的相处也是其乐融融。而即使杜重山看见过林槐发疯……也不觉得发疯只是乌鸦的专利。
可张明?戈不同。
因?被林槐羞辱过而对他抱有复杂感情的他深知极度的爱意与?极度的恨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