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收到眼神,立刻认怂道:“是是是!不难伺候!那你自己慢慢伺候吧,我要回去歇着了……心累!”倾颜边唠叨着,边笑意甚浓地盯了盯夜君离与他的怀中人,一个凌冽威风,一个洁白无瑕,但竟显得那么契合。
“……”夜君离就这样,守了云浅一夜,贪恋地盯了他一夜。
舒坦的休息了一夜的云浅,次日的心情显然比前几日的要好得多,但胃口却没有得到改善,他不愿意吃东西。
夜君离因为担心他一直没有进食从而对身体有影响,在他醒来后,提议带他出门转转。
云浅正洗着手,忽然听到可以外出的消息,即刻停下手上所有的动作,一声惊呼:“真的吗?真的可以出去?去集市逛么?”
他边惊呼还边凑上去紧紧捏着夜君离的手臂,生怕他没听见似的,声音比昨夜的哭声还要洪亮。
夜君离被他的举动逗笑了,覆上云浅的手背,捏了捏:“你这反应,就好像我囚禁你了似的……有这么值得高兴么?”
夜君离心道:早知出一趟门就可以让云浅开心得天旋地转,就不用那么大费周折搞什么苦rou计了!
“高兴!当然高兴!我要去坐船和骑马,你上回答应过的!”云浅之前的坏心情好像统统灰飞烟灭了,眉飞色舞地向夜君离提着诉求。
就连昨晚决心不那么轻易原谅他的信念,好像也全部抛诸脑后。
“坐船?骑马?”夜君离假装思索了片刻,还反悔道,“有答应过么?什么时候?”逗弄云浅可能是夜君离认为最有趣的事了,因为小人儿总是可以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气得炸毛。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就上次!倾颜也在的!坐船和骑马,你说过的!”云浅被夜君离的健忘气得呼吸不顺,说的太快,导致他不适地剧烈咳嗽了几下。
夜君离当即就妥协了,紧张地倒来杯水让他喝下:“好好,我说过,记得了,你不要急……”
但云浅没有喝水。
“浅浅?”夜君离忽然恢復正经的语气,认真的喊了云浅一句。
“嗯?”云浅的目光看向他,不解地发出疑问。
“吃点东西好不好?你看看你,气色这么差,”夜君离抬手点了点云浅的小脸,又严肃道,“气息这么不稳,一直这样该如何是好!”
夜君离最紧张的就是云浅的身体状况,上一世的伤还是七零八落得根深蒂固,那些没法根治了,夜君离没办法,但眼下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云浅再添新伤,这么弱小的身板,哪里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
云浅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情绪明显没有刚才那么高涨,挪开了脚步离了夜君离远一些,才小声道:“可是……我吃不下……难受。”
入口的东西都是苦涩的,他以前的胃口便一直不好,更是喜吃甜食,眼下进嘴的东西是完全没有办法吞咽的。
夜君离不敢太过强硬地逼迫他,只能慢慢试探,退一步商量道:“就吃几小口,垫一下肚子,好不好?喝点粥也行……”
云浅将头垂得很低,他知道,只要他再表现出难受的样子,夜君离就会逼迫他服下心间血,那是用染沉的生命换来的,他不愿意。
但他也不想吃东西。
两者的矛盾使云浅憋红了脸,心情一瞬变得低落。
夜君离隻好妥协,将他揽进怀里:“小祖宗,真是怕了你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去坐船,去骑马,嗯?”
因为云浅而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夜君离对他还是终究狠不下心。
他讨好地将小人儿带来醉音河,一想起前世云浅生辰时,没有坐成船,夜君离一直耿耿于怀,答应云浅一定会再带他来一次。
但是,云浅却没有感受到坐船的快乐。
因为他不会游水,夜君离又小题大做,似乎总认为云浅会不经意跌落醉音河中,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浅浅,你不要动……”夜君离用手将云浅整个人箍住,另一隻手又紧紧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云浅只要微微动一下,他就忐忑不安。
“浅浅,不要探头出去,坐着看就可以了!”就连云浅想看看河里的小鱼,都被他阻止了。
“浅浅,手不能伸进去!”云浅调皮地用手拨动了一下水波,夜君离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立马出声阻拦,本来揽着云浅肩膀的那隻手,随即也紧紧将他抓在手心,不让它乱动。
经过一顿没完没了的念叨,云浅终于忍受不了,生生将手从夜君离掌心中抽出,大力地推了推他,斥责道:“你有完没完!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怎么那么啰嗦!你还想不想给我好好坐船了!”
反应太过激烈,惹得周围船隻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但云浅也完全不顾及脸面了,继续指责道:“再说了!就算我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不是还有你么!你在担心什么!”
一顿声情并茂的声讨,没有让夜君离产生半点怒气,却触及了伤心事。
担心什么呢……
云浅被卷进虚空池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