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弯起嘴角“嗯”了声:“他自个儿主动说要教我,不找他找谁?”
穆霓旌瞥着她唇角那温雅又甜蜜的笑,也跟着一笑。
兄长可没本事叫昭昭笑得这样甜,她再希望昭昭嫁入穆家,也不得不承认,太子才是她这位手帕交最好的归宿,还好没叫昭昭知晓兄长的心意。
穆霓旌爽快道:“那敢情好,我还想到密林深处去探一探。一会我自顾耍去,你去寻殿下,下晌我再回来寻你。”
穆霓旌早就想去闯一闯鸣鹿山的内林了。
容舒应了声“好”,小心翼翼地上了马,揪着马缰“哒哒”着来到了密林口。
顾长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她一身火红色的骑装,微微一怔。
她的长相宛若芙蓉、海棠一般明艳娇柔。
然穿上这一身骑装,明艳之余,又多了点英气,似骄阳,又似褪去绿叶后依旧矗立在枝头的木棉。
顾长晋信步上前,道:“今儿想骑马?”
容舒颔首道:“这不是有位三岁便能挽弓,五岁便能猎到小猎物的人说要教我骑马射箭吗?既如此,那就从今日开始教罢。”
顾长晋掀眸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姑娘,挑了挑眉。
“不累了?”
昨儿这姑娘在榻上一个劲儿地嚷着累了不要了,还说今儿不骑马,只在林子里赏景,看他们打猎便好。
歇了一宿,这会倒是Jing神奕奕了。
“不累,我睡到辰时才醒的。”容舒笑着催促他:“你快教我,最好今日叫我能痛快地扯缰跑两个来回。”
顾长晋便牵过马缰,领着她来到一块空地,又捡起一块木枝,道:“你的骑姿不对。”
从她出现在视野里开始,男人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自是将她的骑姿看得一清二楚。
他用木枝在她腰tun和大腿处轻敲了下,道:“太翘,太弯,还有这里——”
木枝缓缓上移,敲着她的肩,“锁得太紧了,昭昭,放松些。”
容舒接连挨了他三下,忽地就明白他为何要带他来这个空地教她了。
这人当起先生来,当真是挺严格呢。
就这么个稍稍走神的片刻,男人手里的木枝来到她后背轻碰了下,道:“莫走神,骑马、射箭时务必要聚Jing会神,方能随机应变,不让自己受伤。”
容舒忙敛神,认认真真地按照他教的去做,花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方在骑姿上过了关。
从马上下来时,腿都在打摆子了。
顾长晋见她出了一身汗,给她拧开一个水囊,问道:“可是累了?今儿练到这?”
“不成不成。”容舒接过水囊,一连喝了几口水,道:“好不容易骑姿对了,好歹要让我跑一跑马。”
顾长晋打量着她的脸色,见她没在逞强,这才颔首道:“我骑上追影,陪你慢慢跑。”
话落,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匹神骏的遍体通黑的马立即“哒哒”着跑来。
容舒好歹是几个牧马场的主人,在大同挑马苗挑了好几个月,看马的眼力是有的,一见着那马便知这是匹血统普通的马。
但这马血统虽普通,身姿却是不凡,比容舒见过的几匹名种宝马都要神骏。
顾长晋看她一瞬不错地盯着追影看,笑道:“追影是匹野马,在辽东的一处雪原受伤后,被我救了下来,之后便跟着我回来上京。它虽是一匹野马,但性子十分温顺,不会伤人。”
他朝追影又吹了声口哨,往容舒那抬了下下颌。
追影立即“哒哒”着朝容舒行去,乌溜溜的眸子望着她,旋即将头乖乖垂下,由着她抚摸,当真是乖顺极了。
容舒心生怜爱,抬手去摸。
隻她这厢手才触到追影的鬃毛,她身后的小马驹立即不悦地“喷”了一鼻管气,一撅马蹄,蹭到容舒身边来,将头挤到容舒的掌心下,要她摸。
这小马驹名唤小锥,乃是血统尊贵的河曲马,是当初宫里送来的聘礼之一。
小锥脾气一直很温顺,还极亲近人,盈月、盈雀简直把它当做宝贝疙瘩般地伺候着,不想醋性竟然这般大。
容舒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顾允直,你瞧,小骓同你一样,是个醋坛子。”
秋影雁初飞。
鸣鹿山的秋日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秋风飒飒,层林尽染。
一行人在山里骑猎踏秋,直到快酉时了方尽兴而归。
夜里沈一珍张罗着在老梅林办了个十分随性的炙rou宴。不讲究繁文缛节,爱吃甚便自个儿去取甚,想自个儿下手烤rou吃也尽可去做。
萧怀安还是头一回不必注重诸多礼节地用膳,虽多多少少有些不适,但看着周遭那些个怡然自得的人,好像……也挺好的。
穆霓旌在大同待的时间长了,最爱的便是亲自打猎,再亲自烤rou吃,撒上各种辛辣的调料,再佐以烈酒,好不痛快。
可今个她却心不在焉的,一边的容舒早就觉察到她的心神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