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再说了,下山路只有一条,外头还有重重守卫,我和她能出的去吗?”“夫人所言甚是,那俺们就先行告退了。”那两个山贼一告辞,春雪便松了口气。她盯了苏千桃许久,默不作声,只是惊讶这苏千桃浑身插满了倒钩箭,竟还能活到现在。于是,她用抹布沾了些水,替苏千桃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污。擦拭间,苏千桃结实的肌rou让她不禁发出感叹:“这女侠究竟是何人。如此强健的体魄,必非等闲之辈。也许,只能靠她了。”苏千桃是清醒的,她冷冷的俯视春雪,亦一言不发。“女侠,我知道你是醒的。”春雪将苏千桃的身子擦得干干净净,又说,“你说不说话都罢,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希望了。”苏千桃思索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怎讲?”春雪看看苏千桃,拖了张凳子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外头的山贼都已经服了我下的蒙汗药,我们有的是时间……”春雪花了一段时间,将年少时举家被屠,自己被扣做压寨夫人的故事一一道来。也许在风云寨呆得太久,又也许早已麻木,即使再悲伤,春雪也挤不出一滴眼泪。“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公惨死,你不想复仇吗?”春雪站了起来,“我要复仇,我要为我全家复仇,我还要离开这里!”“复仇?”苏千桃嗤笑几声,缓缓摇了摇头。苏千桃身上被倒勾箭管穿的剧痛撕心裂肺,即使轻微的动作都会使她保守煎熬。“我落得这步田地,只想求一死,随我郎君同去。”“若我告诉你,你有机会重获新生,杀尽这些肮脏的山贼,你还会在这老鼠窝里自怨自艾吗?”“你……你当真有办法?”春雪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坛,轻轻摆放在山贼的酒桌上,说:“当年我家有一壶烈酒,名为醉生梦死,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此酒以七七四十九味稀有草药酿造,酒中蕴藏的至刚烈性能助饮用者冲破周身闭塞经脉,使饮者功力大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女侠,你武功本就高强,饮下此酒后,我想武林之中必无人能敌,区区衡四海又算得了什么?”苏千桃却怀疑道:“若真当如此,衡四海怎么没喝?”春雪叹气,道:“这酒名为醉生梦死,其烈性有损大脑。相传,古有饮者,饮过醉生梦死之后难辨梦与现实,更无法记得过往之事,终日昏昏噩噩,最终梦中猝死。衡四海坐享整座山寨,怎会罢手?”“可我……”话说一半,苏千桃咬紧了朱唇,“如果忘了,我的复仇还有何意义?”“那就当你自己自尽了,将复仇托付给你心底的另一个人吧。”“谁?”“一个醉生梦死于红尘之中的浪客。”“也罢……”醉红尘闭上眼睛,流着眼泪,“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苏千桃了。让新的我沉醉红尘,杀尽背负我的仇人。”春雪解下苏千桃的镣铐,将她小心的平方在酒桌上。她俯身,轻轻依靠着苏千桃健硕的身躯,用脸颊感受着苏千桃肌rou的温度。“女侠,你大恩大义,救我于水火。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姐姐。无论你忘记了什么,我都会带你前行。”“那你便是我妹妹。”“姐姐,你的rou体如此强健,我相信这样的rou体什么都能做到。”“只可惜,我Jing心锻炼出的这身美rou将与我告别了。”“无论是你还是将来的她,都是我姐姐,我会尽心照料。”“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你先走吧,我若丧心病狂的大开杀戒,也许不识得你。若把你杀了,我余生有愧。此外,我另一事相求。我被捉时已知难逃一劫,便将我的孩子埋在了山脚,正在我被活捉之处。若那孩子还活着,能否请你救他一命,将他暂且收留下?”“姐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怎会推辞?”“那当真是多谢了。”苏千桃抚摸着春雪的脸庞,“妹妹如此美人,但愿我再醒时还能记得你。”“姐姐,未免被人发现,我先行一步。地牢有条暗道,没几个人知道,直通山腰,出口离你被活捉之处不过百米。我想届时山寨大乱,他们也不在意少了一个我。”“那你小心。”春雪同苏千桃再三告别后,从暗道离开了。苏千桃望着自己浑身肌rou上扎满的断箭,心想无论自己再怎么硬撑也撑不了多久。继而,她又望了一眼手边的白玉小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要同以往的种种经历告别,忘了恒山派一众同胞,忘了珠儿,忘了梦颜,甚至将南宫义也一并忘掉,这比死还痛苦。可她知道有一件事她绝不会忘——复仇。若她当真身怀绝世神功,她要杀光风云寨的山贼,要杀了指使风云寨的宦官,还要杀了陷害自己的狗皇帝!“我不能忘!我不能忘!”这股怒火在苏千桃胸中燃烧,成了她唯一的动力。“呃……”苏千桃捂紧自己的腹肌,将剧痛按捺下去。这就是痛楚,这就是仇恨,越是撕心裂肺,仇恨便越是深刻。她用撕心裂肺的痛楚将仇恨烙印在了脑海深处,仇恨便是痛楚,痛楚便是仇恨。随